心思!”大长公主看着自已的儿子低声道。
蒋小候冷漠淡然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嫦婉公主今年刚满十五岁,儿子以前觉得她与儿子年岁相当,母亲虽说只是个嫔位,但总算陛下还给着她几分体面。最主要的是她娘家舅舅在户部管着杭州织造,虽无势却有赚钱的路子。可不曾想今年一开春,陛下竟然把这块给了内务府的那群阉狗管着。”
蒋小候眼中闪过一丝戾气,继续说道“其余的便没有再适龄的公主了,反观京城中的贵女,适婚的,门第相当的就那么几家,而三皇子与四皇子今年也要指婚了。难不成儿子总是要跟在他们后面捡他们剩下的不成?母亲,儿子不服啊!”。
大长公主觉得嘴里又苦又涩,就像此时的心一样。
母子俩沉默了一会儿,大长公主终于放弃了说项,点了点头“好,我去试试!”。
蒋小候沉郁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来,站起来给大长公主行了一礼“儿子谢谢母亲了!”。
大长公主勉强牵了牵嘴角,心中惴惴!
蒋小候心中松了口气,只要母亲同意前去同太后说项就成,至于那位藏头露尾,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明珠郡主!谁在乎她长得是美是丑、是圆还是扁,自己娶她不过是娶她的身份而已!
按理说他不应该如此迫切,只是最近发生的两件事让他不得不急于给自己找个靠山。
一是大理寺的罗少卿,居然被人弹劾贪污舞弊;另一件则是陕西熊总兵,被人弹劾发放给士兵的冬衣是劣制棉衣,而供货商正是他的继室罗氏的亲大哥。
罗少卿现在正前往最苦冷的地方漠河,那里偏僻、苦寒。最重要的是冷,据说鼻涕流出来后都不能擤,否则会将自个鼻子给一起摘下来。罗少卿曾想自杀以求逃避,却被救了回来,连同妻儿家小,一路哭声震天的送出了京城。
而熊总兵一家则发放到了天山附近一个叫吐鲁番的地方,那里很是炎热,常年无雨,据说有“沙窝里蒸熟鸡蛋、石头上烤熟面饼”的说法。宫中罗昭仪仗着自己怀有龙子,曾为自己的大哥、姐夫、姐姐求情,被陛下严厉的训斥了一顿,暂时禁足玲珑轩。
而熊贵,这几天正在翻查他历年来的政绩,听说他在西安的府第都被东厂的人里里外外翻了个遍!
想到这里,他不由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这难道是张家、王家与那高俊联手的报复吗?
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毕竟高俊是知情的,只是他们没有证据,只要熊贵不说,当然,他有让熊贵不说的法子。
他镇定下来,缓缓吐出一口郁气,如果能顺利娶到那颗明珠,自己还怕什么呢?太后再怎么着,也还能活十年吧?她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外孙女儿守寡或是跟自己受苦!十年,足够了!或许,那件事成以后,便再也不需要她们的庇护了,到时候自己可以高傲的扬着头,将自己的靴底踩在她们倨傲的脸上。
明晃晃的皓月照在他阴戾异常的脸上,随即逃也似的躲进了云层!
转眼便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按惯例皇宫中是有赏月宴的。早已将箱笼收拾妥当的大长公主带着一众仆妇随从,浩浩荡荡的回到了京城。
天空中有层层清云,如烟似雾,弥蒙在月光下。烘托出一轮皎洁的圆月,洒下缕缕清辉在御hua园的上空。
御hua园里被各种灯照得恍若白昼,兔子灯、八角灯、嫦娥灯、鲤鱼灯……,各式灯笼或挂于廊下,或高悬树枝,颜色各异,喜庆异常。
张雪莹坐在太后身边,兴趣盎然的观赏着各式hua灯,露在珍珠帘外的嫣红小嘴始终噙着一抹淡笑。
她赏灯,各位命妇、千金、臣子与贵公子却忙着赏她。
身上穿着暗绿地织金纱通肩柿蒂形翔凤短衫!款式为交领,右衽,长阔袖,左右开裙,白绢护领、白绢袖缘,狭袖口。质地为直径纱,缠枝锯莲平纹hua。肩、袖织金为云肩、袖阑式祥凤纹,内间饰锯莲纹!下面是月白色的十二幅裙,以云霞锦制成,绣着祥云彩凤,外面罩着一笼烟纱,在灯光下散发着如梦如幻的碎光!与她头上的彩色金刚石发箍交相辉映!
众命妇与小姐们交换着惊叹的眼光:郡主而已,居然凤翔于天啊!看来这颗明珠是真的宝珠了!
张雪莹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面上罩着珍珠帘就是这样好,自己可以随意打量别人,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失仪。
突然,她眼睛停在一位身着驼色缠枝莲地凤襕妆hua缎裙的命妇身上,那是姐姐,身材削瘦、精致的妆容也不能掩饰她脸上的郁郁之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