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个劲地问道“杨枝,你为什么要害我,是谁叫你这么做的?我跟你无怨无仇!”
杨枝露出一个凄凉的笑,似乎还有几分不甘与嘲讽,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叫道“是张雪莹害死老夫人!”,头一偏,身子瘫在了堂上,一双大大的眼睛几乎夺眶而出,犹带一丝怨毒,死死地盯着张雪莹。
“不,她是畏罪自杀!她要的就是死无对证!”张雪莹身子瑟瑟发抖,却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恨,还是因为怕。
“真是一出闹剧,还活生生逼死了一个无辜的人。”罗大人冷笑着拍了拍手“张氏,本官真是佩服你舌灿莲花的本领啊!若不是你故意步步紧逼,杨枝怎么会被你激得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用自己的性命来指责你的罪恶!”
“不,她说谎,我没有杀我婆母?”张雪莹强迫自己忽略掉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杨枝,重新冷静下来。
“杀人要讲究动机,我为什么要杀害我婆母?”她抬头问向罗大人。
“动机?很简单啊,高府的下人都可以作证,你一向骄横跋扈、任性恣意。下不睦夫君,上不敬婆母。你还曾经硬是把你婆母保下的婆子活生生的杖责而亡,把你婆母气得晕死过去,是也不是?”罗大人露出一个厌恶的笑意。
“此事说来话长,您不能断章取义!”张雪莹沉呤了一下答道。
“说来话长?断章取义?这都是借口,是你心虚吧!”罗大人冷哼道。
“大人似乎对我误解?很厌恶我,对我的案子早已先入为主,这对我很不公平!”她看向罗大人。
罗大人冷笑着一挥袖子,侧过头去,看向吴大人“吴大人,陛下命你我二人共审此案。但这张氏你也看到了,的确是狡辩连连,油盐不进,依下官看,还是用刑吧。”
“这……!”吴大人为难了。
“遇上此等恶劣的人命官司,用些小刑让犯人早些招供本也是情理与律法之中的。”罗大人又说道。
“不,再等等!”吴大人态度强势的说,神情却有些焦急。
“张氏,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你的怀疑与证据仅限你一人的推测,杨枝的死对你很不利,吴太医也不能证明你婆婆的死与你的药无关,你可还有其他证据或是证人?”吴大人问道。
张雪莹细细想了一下,有些绝望的摇了摇头。
“那你仍然拒不认罪吗?再不认罪,我可要上刑了!”罗大人一边说,一边对一旁的衙役招了招手“却取些轻巧的刑具来,咱们这位张夫人可受不了那些粗鲁的。”
“慢着,这样吧,今天也不早了。让张夫回去好好想一晚,明天再继续。”吴大人咬了咬牙,终于飞快的说道,而且将手一挥“退堂,将张氏带下去,去通知高府的人将杨枝的尸体领回去安葬。”说完,便站了起来。
罗大人面上露出深深的不满,大大吸了口气才勉强点了点头“依吴大人便是。”,一甩官袍走了出去。
“张夫人,形势对你十分不利啊!”吴大人急匆匆的说了一句。
“大人,请您想法将杨枝一事告诉梅镇抚一声,让他查查杨家兄妹。”张雪莹脑中飞转,终于低声对吴大人说道。
吴大人头也不回的点了一下头,走出大堂。
走出大堂的吴大人心中十分复杂烦燥,他想起之前那位口出不敬之语的何大人,想起高俊碰巧送来的那位“一柱香!”。又想起那夜在春风得意楼的那两位贵人……越想,他就越心慌,越想,他就越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事若办好了,自然有人承他的情,可是若是办不好,或是找不到有利张氏的证据,丢官事小,这命……!
他感觉自己是骑虎难下了。
“吴大人,我家主人在春风得意楼二楼雅间候你。”一道清晰的声音传进他耳里,吴大人从沉思中醒过神来,只看到一个匆匆而近的人影渐行渐远,衣着普通,毫不打眼。
他看了看大理寺外,百姓已三三俩俩的散去,罗大人的轿子已走远了,自己的随从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神情有些莫名其妙。
他咳了一声“青龙街!”,然后坐了上去,是谁请自己?高俊吗?
吴大人的轿子在青龙街转了一圈,买了一套文房四宝,然后又到朱雀街给自己夫人买了一只玉镯,最后停在两街的交汇处,他叫轿夫与随从等在外面,自己上了“玉溪楼!”。最后从玉溪楼后门溜出去,到了另一条街的“春风得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