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此乃天意。但尸体毕竟是在我庄子里没的,故而补偿她家一百两银子。”张雪莹扬声吩咐道。
“夫人心善,米家人一定会感恩戴德的。”华庄头激动的说道。
张雪莹不禁苦笑了一下:心善?不,自己是胆小怕事之人。
“用饭吧,此事不怪你。即便他们知道真相了又如何?恐怕会搭上全家老小的性命。”平敢当低声安慰道,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是呀,不怪你,别想那么多没用的了。人死都死了,今天得了一百五十两银子不错了。你要知道,在这个时候死人值一百五十两银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高俊的声音里无不讥诮之意。
张雪莹默默扒了口白饭,感觉心里又冷又苦。
“对了,高夫人,你怎么想起到庄子上住来了?”平敢当问道。
“哦,庄子上有三十亩地,我全叫人种了药材,准备制成药丸卖,对于需人的人,特别是商旅来说,方便些。”张雪莹简单的解释道。
“都有些治什么的药呢?”平敢当很感兴趣的样子。
一说到自己熟悉的事物,张雪莹抛开了先前的苦恼“有治外伤、跌打的、有伤风感冒的、有神气益神的、治痼疾的等等!”。
“很好啊,有很多人在走路的时候染上疾病,往往就是因为治疗不当失了性命。如果真有对症的药丸备着,会方便很多,这才是利民的大事。”平敢当轻轻抚了一下手,又说道“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好啊,谢谢你。”
“快用饭吧,菜都凉了。”半晌没开口的高俊终于忍不住了,给张雪莹挟子一筷子肉片。
张雪莹皱起眉“我晚上不吃肉!”
高俊挑眉看向她“瞧你瘦得跟竹竿似的,还减肥?”
“给我吧!”平敢当好脾气的将那几片肉挟了出来。
高俊脸一沉,“啪”一声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饱了,你们慢慢吃。”径直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又怒声对守在屋里的枫叶吼道“还不赶紧给爷带路?”
枫叶吓得一个哆嗦,急忙取下门口的灯笼走在他前面带他到客房去。
房内只剩下平敢当与张雪莹二人了,张雪莹看了看平敢当,又张了张嘴,低头扒了一口饭。
“高俊真是个妙人!”平敢当低声笑道。
张雪莹抬头看着他,只见他眼睛里闪着欢快的光芒,眸子熤熤生辉,灿若繁星。
“他很关心你,胆子也够大。”平敢当继续说道。
张雪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有些紧张。
“真正关心你的人便是我的朋友!”平敢当轻声说道,将右手悄悄在桌上往前移动了一下,与张雪莹放在桌上的手只有一寸左右的距离,却停了下来。
“他是个值得相交的人!”张雪莹近乎严肃地说道,直视着平敢当的眼睛。
“我现在清楚了。”平敢当点了点头自己的手指再伸直些,便能碰到她了!
“夫人,您与平大人用完饭了么?”门外传来黄妈妈毕恭毕敬的声音。
“啊,用好了,妈妈进来收拾吧!”张雪莹回过神来。
“在下告辞,夫人早些歇息!”平敢当站起来,甚是客气的说道,眼睛留恋万分地看了她一眼,却不得不在黄妈妈的注视下向外面走去。
“枫叶这个丫头还需要好好调教,虽说平大人位高权重,但也不能只留您们两人在屋子里啊!”黄妈妈待平敢当出了院门便轻声抱怨道,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米家的人收下银子了,说了什么没有?”
“自然是千恩万谢,说夫人慈悲心肠。”黄妈妈叫进秋瑟与荻花收拾饭桌,自己扶着张雪莹往正房走去。
慈悲心肠?张雪莹在夜色中牵了牵嘴角!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睡着的,等迷迷模模的醒来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透过碧绿纱窗照进室内,给房间带来一丝明媚。
她想起自己庄子上还有两位贵客,感到有些赧然,急忙叫枫叶与秋瑟进来服侍自己梳洗。
饭厅里,平敢当与高俊正用着早膳,见她进来齐齐向她露出一丝笑意。
“对不起,起来晚了!”张雪莹一边不好意思的解释,一边坐下来。
“没关系,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嘛,我们也才起来。”平敢当温和地说着,递给她一碗小米粥。
“对了,用过早饭后,我们便要回城了,你若是有什么事就叫下人来通知我一声。”高俊剥了枚鸡蛋放在她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