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意更明显。
就见旁边一个侍女走了过来,穿的亦是一品女官的装扮,皓腕轻抬,轿子里就伸出一只玉手来覆在了上面,然后一个紫衣美人从里面缓缓走出,身姿窈窕,肌肤如玉……最主要的是那张脸,竟是让他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似乎南杭最没的醴郡王府的如夫人连给她提鞋都不配……唔,给她身边这位美人姐姐提鞋也不配。
这究竟是怎样的人,竟然能够将这些笔记预估的女子全部都收拢到一处。
那侍卫长喉咙一紧,身子已经被走到他跟前开路的女子一袖子甩了出去,红色毯子直击醴郡王府朱红的大门一路平缓地飞了进去。
“大人!”旁边的侍卫见状急忙上前搀扶,那侍卫长一口血喷了出来。好厉害的侍女。
可对方一片严谨,却是压根连看他一眼也不看,仿佛刚刚只是一个不长眼的事物。
几个士兵迅速将这些人团团围住。可惜压根就不是对方的对手,那美艳的侍女只要挥挥手就将他们这群历练许久的士兵都打得老远。
那侍卫长眼睁睁地看着,心中冒出了一个奇特的想法,世家的暗卫。
可是暗卫能够这般厉害的,还真是没有几个人能够办得到。
就在这时,便听一道柔美的女声响起,“大胆!长平侯也是尔等贱民能见的!”
“长平侯——”
那侍卫长躺在几个属下的怀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手指了指醴郡王府的大门,“快……让大人快逃!”这人他是有些印象的。皇城的邸报发下来的时候,还和大人好一阵取笑,一个女子也妄想称侯,如今看来这位是他们太过轻敌了。明明四处游玩的长平侯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到达了岭南。却没有一点风声。
最要命的是,他们压根就没把这女子放在心上,觉得这不是陈家被打压后,皇室给的一个头衔罢了。
在一抬眸,却见那紫色妖娆的身影已经进了醴郡王府,而那红毯似乎可以自己移动一般,让那走在上面的长平侯一小步就能够走出很远。
“妖女……祸国殃民!”
话音未落,就被一人踢到了身上。“祸国殃民?堂堂的大魏国所有的粮草可都是长平侯支援的,她要是祸国殃民。那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那侍卫长眼前一花,就见一红男子立在跟前,身边的侍卫都被震飞到一处,那倾城容颜,竟是丝毫不差于长平侯,他眼皮微眨,这岭南何时来了这么多大人物。
正要开口,就见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脚尖,“脏死了!”
那价值千金的手帕就这么随意的一丢,却是没有一个敢上前捡拾的。
醴郡王府的所有的人都坐在正堂内,醴郡王妃冷冷地看着上首神色冰冷依见昔日俊美容颜的男子,他们也曾相爱过,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织玉这个贱人。
她的手上确实沾染不过许多的鲜血,冷眼看着那织玉将自己以往的事件一件件摆出,醴郡王妃不屑地一笑,若是她没有这些手段,她一个弱女子又凭什么能够在这么远的深深宅院内扎根。
她的两个孩子眼里则俱是失望与惊色,不过不是对她的,是对醴郡王的。
陈二爷与陈二夫人显然也没有想到在女婿家生活了这么久,竟会这样的事情,原本陈二爷还觉得醴郡王就算宠爱小妾一点也没事儿,反正女儿正妻地位不会动摇,是妻子和女儿太过谨慎了。
如今那织玉正娇滴滴的揉着肚子,小腹微微隆起,显然是怀了孕了,这醴郡王倒是也有几分本事,竟能够生生的从强悍的醴郡王妃手下保护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哎呀,姐姐,不是王爷冷情,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说,如今竟然通敌卖国,你让郡王爷怎么向皇上交代,你让杜知府大人怎么办!姐姐,我劝你还是快快交代了实情,两个孩儿,我也会好好的当成自己的骨肉看待的。”
坐在杜知府身侧的翠衣女子刚要接口巴结上她几句,就听门口传来一个清凉的声音,“亲生骨肉吗?”
凉凉地声音直穿人心肺!
“你是谁,好大的单子郡王妃说话,你也敢接!”那翠衣女子像是在找到了宣泄口一般怒道,杜知府下意识的想要去拦她,这人能够如此肆无忌惮的出现在此处就说明有所仰仗。
只他胳膊还没有抬起,就见一道暗红的影子闪过,那翠衣女子哀嚎一声,被折断了胳膊甩在了地上,好不狼狈。
然后又是一道残影退到了那紫衣女子身旁。
好厉害的暗卫,醴郡王的眸子终有波澜,就算他身边也不见得有如此身手的暗卫,眸色微抬,恰见那紫衣女子款款迈入门槛,清冷幽梅,所有的人都是呼吸一窒,这……这世上怎有这样的女人,这分明是仙子下凡,高贵典雅。
陈二爷和陈二夫人见到来人俱是一喜。随即又平静无波,香香终究不过是个女子,如今他们二老竟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吗?陈二爷瞬间像是衰老了许多。都是子不教父之过,是他不对,一直让女儿心里有怨恨,她那般聪明经纬绝伦的女子,却是沦落到如此地步。
倒是陈含之唇角渐渐地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
“香香……你走得好快!”一道戏谑地声音从旁响起,众人又见一红衣美男落在了陈拂香的一侧,俱是神仙姿色。竟将这屋里最美艳的两位如夫人衬得连个丫鬟都不如。
陈拂香伸出白嫩的柔荑,按了按额角,这个家伙怎么来了。
上首的织玉则是已经看呆了。天下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只可惜这男子一双含情眸完全落在了那紫衣女子的身上,心中不有的滑过一丝嫉妒,天下女子莫不是在乎自己的容颜。不想被人别人比下去。尤其是在自己感兴趣的异性跟前。
安陵溪的出现,倒是让陈含之握着轮椅的手一僵,视线阴冷地滑过,最后落在了地上的那个女子身上,就见两个黑影飞过,直接将地上的女子就地分解了。
每一块衣服都包裹着一块血肉,丫鬟们的惊叫声连连,连带着杜知府和上座的醴郡王也是面色惊变。就听安陵溪挥了挥手手,嫌弃地对陈含之道。“你这家伙真是阴暗呀,弄得这么血腥也不怕吓到香香!”
香香……!
杜知府抬眸看向上首的醴郡王,他并不知道有谁叫香香的,而且闺中女子的名讳岂是他知道的,只是身体冷汗淋漓,连着小妾被宰也不敢出声。
上首的织玉则是捂着肚子呕吐不止。
醴郡王蹙了蹙眉,才道,“不知道长平侯深夜至此,所谓何事?”
“自是接到密报!醴郡王府藏有敌国奸细!”
醴郡王脸色稍缓,笑道,“没有想到当年的小丫头竟然长这么大了,我与你姐姐虽是结发夫妻,但是她做得这些事……如今又为犬戎……”面上为难之色,显而易见。
陈拂香冷哼一声,“你恐怕弄错了!”
“怎么?长平侯还想要包庇不成?”
“包庇?”陈拂香声音微微挑,站在她身旁的安陵溪更是唯恐不乱的随手解决了几个醴郡王府的人。
陈拂香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立刻有人抬上了金丝檀木座椅,陈拂香却是略过那座椅看向上首的醴郡王,然后视线落在织玉的身上,轻笑道,“既然来了,本侯还想在处理国事之前和姐夫谈几件家事……”
陈拂香的声音带着一股子魅惑人心的魔力,醴郡王心中一动,险些脱口就要同意,可见织玉在一旁努力的眨眼,脸色又冷了下来,“我们并不曾有什么家事可谈!”
“自然是有,醴郡王藏了我的逃奴,你说该当何罪呢?”
“胡说!”醴郡王突然一甩袖子,“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连着她,她也瞧不起我……整个醴郡王府都知道醴郡王妃,谁都瞧不起我,只有织玉……所以如今她做了这等罪大恶极之事,我凭什么还要隐忍!”
“很好……没有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多的委屈。”一直沉默不语的醴郡王妃突然开口道,“我做那件事不经过你的默许了,你现在移情别恋,倒是将这些事儿都推的一干二净了,我陈拂衣也不是那等死皮赖脸之人,竟然你想为这个小贱人腾位置,我就让给她如何!只当我这么多年被狗啃了了!”
气势汹汹的声音,气的醴郡王脸色通红,手一拍桌子,连着身旁的两个儿女也不顾了,“好,好!”
陈二爷也是脸色冰冷,“算我陈砚瞎了眼!衣衣,爹娘会养的你的。”
陈拂香在一旁暗自摇头,堂姐就是太要强了一些,如今男人都喜欢这娇滴滴的,这强碰强,倒霉的只会是女人,轻吹了一下新染的指甲,笑道,“二位若是说完,可否容我先将我家那逃奴处理了?”(未完待续……)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