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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没有青菜,除了这些咸菜再就是萝卜、白菜、酸菜、土豆子等能放的住的东西。
面疙瘩出锅,梁安端着进屋。曹氏把咸菜端进屋,齐妙拿上碗筷,乐呵呵的也跟着进了屋。
三口人盘腿坐在炕上,围着炕桌重新吃晚饭。
曹氏喝了一口,特别舒服的舒了口气,说:“今儿咱们一天都没在家,也不知道白淼那丫头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不是跟她说了吗?肯定在家待着呗。”梁安不在意的说着。
齐妙听了没吱声,咬了口蒜茄子,就着疙瘩汤吃。
曹氏看着他们爷俩都不理这话茬,便也不再说了。闷头扒拉碗里的面疙瘩。
劳累了一天,折腾了一天,三口人早早地洗漱完躺在了炕上。齐妙伸手给梁安把脉,不过梁安拒绝的抽回手,摇摇头。
“咋了,爹?”齐妙不理解,一脸纳闷的看着他。
梁安穿着中衣,盘腿坐在炕上。重重叹口气,说:“不治了。有你跟你哥,够了。你娘生了你们俩,每一次生都遭罪,要那么多干啥。”
曹氏听到他说这话,脸上顿时浮现了笑意。不过还是摇摇头,伸手拉着他的手,道:“安哥,我还是想咱们夫妻俩再生几个。”
“够了,不要了。”梁安摆手,一手搂一个进怀,满足的说,“女人生孩子就是经历鬼门关。咱们夫妻俩儿女双全就可以了,不需要再要。”
齐妙跟曹氏互看一眼,嘴角上扬,反手搂紧了梁安。
外面北风呼呼吹,屋里却……一室暖意……
要说这世上什么是最尴尬的事情,那就是准备了好多桌席面,可到最后来的人寥寥无几。坐满的,就那么几桌而已。
厨子做饭都是一个菜出锅,能分装好几盘。等所有菜色都做好,三十桌的席面也就成了。
可是……
除了几个跟老宅有礼的人过来,再有就是冯氏娘家的人。像什么梁春林、梁金山他们这些能叫出名字的人,根本就没有出现!
乖乖,玄幻了啊!
齐妙偷摸瞅了一眼,差点没笑出声。
王氏气的不行,梁宿友面上也挂不住,梁亮恨不得鼻子都气歪了。
梁安跟梁庐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靠前儿。
寇厨子做完最后一个菜从后院出来,见到前院那么零星几个人之后,也不着急跟梁宿友要钱。
这样的摆桌,这样的席面,一桌至少一钱银子。三十桌那就是三两银子,他工钱才五十文。如果对方给席面充当工钱,他还赚了呢。
正好拿回家去,给孩子们打打牙祭。
笑眯眯的走过来,看着梁宿友,说:“哟,大叔,忙着呢?”
“啊!”梁宿友脸通红,从袖子里掏出准备好的工钱递给他,说,“谢了啊。”
寇厨子有些失望,接过铜板怅然的“啊”了一声,转身离开。
冯氏瞅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的说:“当家的,我咋觉得这个寇厨子想要用席面充当工钱呢。”
“嘁,他可真敢想。”梁亮朝地上吐了下口水,看着东跨院闺女呆的屋子,又说,“你去看看闺女吧。明儿就该出门子了,让她好好准备准备。”
冯氏虽然心里不愿意,可却无力改变现实,迈步回了东跨院。
梁宿友看着院子里一张一张冒着热气的席面,重重叹口气,说:“老二、老三,把你们媳妇儿、孩子都喊来,大家一起吃吧。”
呃……
齐妙在一旁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太阳从西面出来了。
王氏从屋里出来,看着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忙不迭的走到梁宿友跟前,伸手拽了拽他,说:
“老头子,这么冷的天儿,东西都能搁住。”
话不多,但是言外之意就是不想让梁安跟梁庐两家在这儿吃。
哥俩互看一眼,纷纷笑了起来。
齐妙再旁瞅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没有哪一个父母是不爱自己的子女,就算再偏心,也不至于这般差别对待。
可为什么这王氏,就那么看不上这哥俩呢!
梁宿友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王氏就回了屋。
齐妙因为想东西想的太入迷,竟然真的就没有听到。当然了,他们一家三口也没有在这儿吃。
与其吃那口饭憋气,倒不如回家喝酸菜汤来的舒服。
梁安领着闺女,牵着媳妇儿,大踏步的离开老宅。
连招呼都没有打。
回家的路上,齐妙拉着梁安的手,问出了一直困扰自己很长时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