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舒,什么天台,我怎么听不懂?”靳彦白在那边听得一头雾水,但乔舒的声音异常虚弱,又让他一颗心不由悬起来。
“医院……天台……”
乔舒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力气,她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靳彦白饶是再蠢,也知道肯定出事了,他立刻严肃的说:“你坚持住,我马上来找你!小舒舒,你坚持住啊……”
乔舒趴在台阶上,满手满脸都是血污。
她极其虚弱的应了声:“嗯……”
电话随之挂断了。
乔舒无力的趴在那里,眼皮越来越沉重,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模糊不轻,乔舒再也支撑不住,沉入一片黑暗中。
…
一天后。
当傅陌寒接到靳彦白的紧急电话,经过十几个小时航班飞行,连夜赶回来的时候,乔舒已经做完手术,被送进了重症监护病房。
谁都没有料到,乔舒从楼梯摔下去的时候,非常不凑巧的,一颗钉子扎进了她的后脑。
脑袋是人最脆弱的地方,牵一发动全身,上面遍布无数的血管和神经,稍不注意,都有可能变成脑瘫或痴呆。
那颗钉子损伤了乔舒的脑部神经,并造成脑内出血,当天的手术从晚上一直做到清晨五点才结束。
虽然手术是成功的,但她人却没有醒来。
傅陌寒回来后,一直待在医院没离开过一步。
重症监护病房只有固定的探视时间,其他时候,他都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女人。
乔舒安静的躺在那里,身上盖着白被子,周围是各种发出声响的医疗仪器。
她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面容倒是很平静。乌黑浓密的睫毛,覆在雪白的肌肤上,那张平日里嫣红的唇,此时褪尽血色,微微张着。
女人胸口微弱的起伏,表明她还活着,至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傅陌寒一身黑,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犹如一尊雕塑。
仅仅只过去一天,他整个人就变得颓废了许多,下颌处泛起淡淡的青色胡渣,薄唇苍白干裂,从他回来后就滴水未进,他甚至感觉不到饥饿。
男人周身蕴着黑暗的气息,谁要是此刻招惹他,那就是拿生命在冒险。
然而,身为好基友的靳彦白,却不得不主动走过去。
“先吃点东西,你这样硬扛也不是办法。”
靳彦白拎着一袋从便利店买的面包和牛奶,递到傅陌寒面前,“把自己的身体先拖垮了,还怎么照顾她?”
傅陌寒仿若未闻,看也不看靳彦白一眼。
“陌陌,别这样。乔舒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你——”
靳彦白是真的着急,傅陌寒做过心脏手术,身体也不是铁打的,这样不吃不喝很容易就跟着倒下了。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白大褂的衣领就骤然被傅陌寒揪住,他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硬生生被扯得脚离了地。
傅陌寒一张脸布满了沉怒,黑眸里闪过冰寒冷光。
尽管声音嘶哑,却依然难掩其强大的气势和威压:“我走之前拜托过你,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