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已经第三次让春雨拨打鼎力集团杨总的电话,和前两次相同,手机关机,总裁室座机再一次被那个声音很柔很细的女孩子接起来:“抱歉,杨总目前人不在国内。有什么事的话,请您留言。”距离合同规定的最后注资期限还有二十三天,新闻播报中,银行政策调整,明德之前申请的贷款,几乎全都没有批下来。刘念有一些莫名的惊慌。
春雨放下电话,看着刘念。
“我们该怎么办呢?”刘念用一种玩玩具的口气自我发问,收拾着桌子上零碎的文件和资料。春雨见状接过来:“我来吧,刘总。”
刘念半躺进他的办公椅里面,转向落地窗,背对着春雨。这样他就不用让他的助理看见这一脸愁容,也不用强颜欢笑说“不着急”了。
身后传来纸张碰撞的轻微声响,春雨这人总是温温柔柔的,资料在桌子上磕整齐的声音都跟她本人一样轻柔,刘念忽然想起陈一凡的样子。陈一凡最不爱做的就是这些琐碎的事情,堂堂一个副总,能过手上亿的生意,却永远要跟不乖乖排队站好的A4打印纸较劲,那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杨总是不会放弃理想国的。”春雨忽然说。
刘念没有转回身。
“这是鼎力在洪水里遇见的最可靠的漂浮物,他如果聪明,应该要抓牢。”这话从春雨嘴里说出来,令刘念大吃一惊。他以为春雨不会在意生意的起伏和合作的坎坷,没想到,她都看在眼里了。她不懂经商,刘念想,但她的话可以当作一个吉利的彩头,难怪听起来,有那么一些安心。
春雨还想说话,但刘念一直沉默。她掩上门离开,到底也没有告诉刘念,她可以从玻璃的倒影里,读到刘念深深的忧虑和疲惫。
这种疲惫在几天之后达到了巅峰。刘念第二十六次拨打鼎力杨总电话的时候,电话通了,老杨说鼎力集团海外业务临时出了点问题,需要处理一下,人不在国内,实在爱莫能助。刘念沉默了很久,老杨说:“喂,刘念,在听吗?”刘念声音里带着笑意:“在听,那杨总,先不打扰您。”
挂了电话,刘念深呼吸了几次,抄起咖啡杯扔了出去。春雨听到动静跑过来,看到这样子,机灵地关上了门。
“春雨!”刘念叫道,“去查一下,现在咱们市什么地方有街舞比赛。”
春雨一头雾水:“街舞……比赛?跳的……那个街舞?”
刘念点点头:“一分钟前在场上比赛的是师范学院。”刚才和老杨通电话的时候,他特意不说话,竖起耳朵默记下了周边所有的杂音。不到十分钟,春雨就得到了结果:“就在咱们大厦往西,利民大路和环路交叉口的市民广场,大学生街舞大会。”她迟疑了一下,“您现在去看的话,可能只能看到颁奖仪式了。”
“哦?是吗?”刘念冷笑了一声,“那就不看街舞了,广场二十米周边有没有什么娱乐场所,最好是有小姐的。”
春雨脸都红了,局促地在平板电脑上戳来戳去,最后小声说:“有……有个夜总会行吗……您……一个人吗?”
刘念抄起手机就冲了出去,不到半小时后,就把“在国外”的老杨堵在了有酒和性感美女的包厢里。众人都噤声,刘念缓缓解开袖口,卷了卷洁白的衬衫,看着那些美女,抬起手臂指向门口。几个美女几乎夺路而逃,刘念这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钱呢?”
老杨也很坦诚:“四大集团搞我,我现在拿不出来。”
“所以你就搞我?”刘念把酒倒了个见底,抄起瓶子拿在手里玩。
老杨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刘念,你想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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