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心肝,先别走。”谢韫受了内伤,被赢心钦这么一甩,差点摔倒,幸好扶住了一颗粗大的紫竹,才稳住了身形。
轻轻吐息,“心肝,我受伤了。”
这话中带着几分虚弱的委屈,还真是让赢心钦停下来脚步。
在原地犹豫半响,赢心钦恨恨的转身,“方才那些和尚对你那么恭敬,你是怎么受伤的!”
“嘿嘿,心肝,你还是心疼我的。”谢韫见娘子转身,顿时眉开眼笑,一改方才虚弱,颇有种意气风发的意味。
若非赢心钦看到他眉宇之间的灰色,还真以为他是装的呢,上前扶起他,没好气道,“谁心疼你了,自作多情。”
“我没有自作多情,你就是心疼我,若是不心疼,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还要冲进去找我,是不是找了好久?”谢韫逼迫赢心钦看清自己的心,就算她心里没有自己,他也要强行在她心里装上他,塞满他,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走?”赢心钦狠狠地捏着谢韫手背上的软肉,威胁道。
这点疼痛,连给谢韫挠痒痒都不算。
也就是打情骂俏?
没错,就是打情骂俏。
谢韫想通了,心中一片火热,嘿嘿嘿,这个伤还没有白白受了,娘子都跟他打情骂俏了,四舍五入就是要答应嫁给他了。
若赢心钦此时知晓谢韫心中所想,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丢在这里,顺便暴打一顿。
“不说了不说了,别生气。”谢韫见她脸色冷下来,立刻哄道,而后做作的捂住心口,“心肝,我好疼,需要休息。”
抿了抿红唇,赢心钦看到他额角滑落的汗珠,带着隐忍,与他做作的动作不同,卷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最后没有多说,扶着他去了暂住的小院,她记得小院隔壁的禅房已经空了。
路上并未碰到寺中人,反倒是前面佛殿,靡靡梵音不绝入耳。
大抵是看出赢心钦的奇怪,谢韫轻咳一声,声音低哑,“今日玄宗大师提前讲法,大部分人都去听课了。”
“哦。”赢心钦不咸不淡的应了声,而后偏头看向谢韫低垂压抑的眉眼,心口微颤,补了句,“你受了内伤,不要说话了。”
谢韫想跟她说自己没事,但是有怕她真的信了,直接抛下自己,于是乎,只能不在多说,默默感受自家娘子细嫩的手臂挽着他的手臂,那种微凉与火热的碰撞。
*
小院中。
紫竹她们几乎望眼欲穿,好不容易看到自家郡主,手上竟然还挂着个男人。
这出去一会儿,难道郡主把大将军打残了?
想到自家郡主的凶残本性,紫竹与幽竹对视一眼,快速冲过去,比她们还要快的便是云霄,青河。
“大将军,您怎么样了?”
赢心钦一看到谢韫的下属,立刻便要将他丢过去,“受伤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偏生怎么丢都丢不走,这男人就像是黏在她身上似的,长手长脚的箍着她的身子,“腿软,走不动,你扶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