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思索的赢心钦立刻抓住他的衣襟,连声拒绝,“不去不去,我不去看!”
想到之前路过那修罗场似的地方看到的各种人与豹子尸体交缠的场景,赢心钦脸色发白,想吐……
被娘子如此依赖,谢韫心里美滋滋,面上却沉稳冷静,温柔哄道,“好好好,不去就不去,咱们出去。”
快要离开这血腥之地时,赢心钦才松口气,“你放下我吧,我自己走,不然被人看了,成何体统。”
谢韫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赢心钦是他的女人。
可是,现在不行,他要为娘子的闺誉着想,“腿不软了吗?”
一边说着,一边准备放她下来。
赢心钦刚要回答,却听不远处传来急促的呼唤声,“平倾,你在吗?”
“是皇兄,你先离开这里,不要让人看到我们在一块。”赢心钦怕给谢韫惹麻烦,也怕他们孤男寡女在丛林中消失这么久,会引起误会,于是便满脸着急的让他走。
谢韫心咚的一声跌下来,脸上全是颓然,“你就这么不想让人看到我们在一起吗?”
“不是,我是怕……”赢心钦想要解释,马蹄声却越发近在耳边,“你先走,后面再说。”
谢韫沉浸在娘子非但不喜欢他,还嫌弃他,还不想跟他掺上任何关系的绝望中,颓废转身。
不知为何,看着他颓然孤寂的背影,赢心钦心里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感。
她为何要愧疚,她出于理智为两个人好,他们现在就是得分开才行。
谢韫如此聪明,不会想不通吧?
赢心钦突然不确定了,万一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呢,他不会以为自己嫌弃他吧?
没等赢心钦多想,一行人便策马而来,为首的正是赢予宴,他们看到扶着树而战的赢心钦,连忙翻身下马,“平倾,你怎么样了?”
赢予宴余光撇到不远处那一滩鲜血,瞳孔骤然放大,“哪里受伤了,怎么这么多血?”
一看他眼神的方向,赢心钦身上战栗,那是谢韫方才站过得位置,那么多血,他一定受了重伤。
但是却背着她穿越了几乎半个狩猎场。
赢心钦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躲在不远处树上的谢韫看到娘子这模样,差点忍不住冲过去,但看到赢予宴将她小心翼翼扶上马背离开后,才松开了方才狠握住树干的手。
暗褐色的树干,瞬间留下一个血手印。
“该死!最好别被本将查出幕后之人,不然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敢让娘子受此惊吓,谢韫在无人的树上发了会疯,才旁若无人的离开。
这厢,赢心钦随赢予宴出了狩猎场,便看到一行人迎了过来,赢心钦扯了扯赢予宴的衣袖,踮脚在他耳边低声道,“皇兄,今日我们遇刺之事,暂时先不要说,事有轻重缓急,等陛下遇刺查清楚再说。”
赢予宴脚步顿住,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这个不甚了解的小表妹,分明经历生死之忧,偏生她还能如此冷静的分析,若换了旁的闺阁女子,现在不哭哭啼啼已经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