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缎一边哭一边给元长欢往身上泼水,“世子怎么这个时候不在,女子本就不能受凉,何况是刺骨冷水……”
“行了,你出去,无需伺候。”元长欢面色冷静,无波无澜,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张了张嘴,玉缎还是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宽大的浴桶内,元长欢独坐其中,衬得身子越发得娇小羸弱,面如桃花的脸颊,此时苍白一片,就连从来都娇艳欲滴的樱唇,此时亦是泛着淡淡的紫色。
偏生那双桃花眸,平静淡漠,清冷自制。
手却用力的搓着被迟朗碰过的脖颈,手臂。
挫的手心都烂了,脖颈手臂通红,依旧不罢休。
两个时辰后,元长欢才从浴桶中走出来,脚步稳妥,声音淡淡的开口,“来人。”
玉缎立刻推门而入,“小……世子妃。”
“您没事了吧?”
元长欢安静的颌首,“梳洗更衣,该就寝了。”
见小姐除了身上透着寒气外,神色已经恢复,玉缎这才松气,“是。”
清婉却开口,“世子妃,要不奴婢喊大夫来瞧瞧?”
“无碍。”元长欢挥手拒绝。
身上那汹涌澎湃的欲望灼热早已消散,如今这般冰冷很舒服。
夜色渐浓。
元长欢掀开被子,任由丫鬟挥散帐幔,“都去就寝吧。”
“是,世子妃。”
闭上眼睛,昏沉中,白日发生的一幕幕穿透脑海,故作克制的冷静,几乎溃不成军,那毛骨悚然的手掌撕扯着她的衣裳,那黑乎乎的淫物近在眼前,一股股恶心涌起。
却怎么都呕不出来。
堵在胸口。
手指不小心碰到身旁空榻,触手冰凉,谢辞彻夜未归。
委屈疲倦恐惧冲刷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另一只手揉搓着脖颈,那触感挥之不去。
一夜几乎无眠,直到黎明乍起,方沉沉睡去。
沉睡间,脖颈处传来湿润粘腻的麻痒,有人在亲她!
脑子嗡嗡作响。
元长欢猛地坐起身,一巴掌甩在来人脸上,“大胆!”
抬手握住元长欢的手腕,谢辞凤眸微眯,眼珠透着淡淡的血丝,身上依旧是昨日离开的衣袍,“圆圆,你要谋杀亲夫。”
听出谢辞的声音,元长欢抓着他的衣襟,似乎想要靠近。
鼻翼间传来一阵熟悉又陌生的幽香。
坐都坐不稳的元长欢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着谢辞的胸口将他推了出去,桃花眸满满的都是嫌恶厌弃:“你……滚开!”
本来看到她熟睡颇好的心情被元长欢这厌恶的眼神与话语气到,谢辞居高临下的站在床榻边,凝重的眉眼染着疑惑,“是不是为夫昨夜没回来,所以生气了?”
“昨夜我是出去……”
元长欢一整夜的惊恐与委屈在闻到谢辞身上的香气,没等他说完,悉数爆发,胸口起伏不断,抓着锦被的手青筋直冒,哑着嗓子低喊,“谢辞你让我恶心,别碰我。”
暴躁的声音带着虚弱疲倦,冰冷的眸中隐含水色。
谢辞被她厌弃冷漠的眼神刺激到,捏住她的肩膀,凤眸逼近,“圆圆……”
越靠近,那股幽香越重。
“呕……”
元长欢郁塞了一整夜的秽物,吐了谢辞一身,水雾朦胧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