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夜独泓说:“听起来这是个没道理的事情,杀人应该偿命,哪里有白白杀人的,不说白白杀人,杀了人还奖钱,我觉得说不通。”
苏雨说:“自古以来就有战争,战争很残酷,尸横遍野,血流浮杵,战争往往给人们带来灾难,饿殍遍野,哀嚎满地,人吃人。战争到现在还有,战争是要死人的,每一个生命都是宝贵的,每一个生命都是鲜活的,但是战争让两大群甚至更多阵营的人相互攻击,死伤无算。如果战争能给人以教训,能给人以警醒,当然是值得珍惜这些教训的,可假如要以获得经验教训这样的成果来夸赞战争,是不对的,不能因为任何理由赞美战争。”
夜独泓说:“但是有人渲染战争的正义,渲染战争的必要姓,他指挥人去打仗,自己却过着富足的生活。”
苏雨说:“你我都过着富足的生活,我们过着富足生活的同时,可以指挥战争,这战争有时候觉得就是游戏,我们是在玩游戏,指挥一群人去打另一群人。”
雨下小了,现在的雨淅淅沥沥。夜独泓和苏雨吃着各自喜欢的食物,他们听到雨落芭蕉,夜独泓想到那些军人在战场上的厮杀,就说:“战争中不幸的人啊,好可怜。”
夜独泓拿起挂在背后的伞,他站起身撑起伞,苏雨知道他要走,就起身跟他一起走进雨中。夜独泓没有用法术驱动土地滚动来载两人前进,他们在雨中一步步往芭蕉园的深处走。
这芭蕉园一共有四个门,他们来到一个高高的门前,这里有用木棍和茅草搭建的门楼,他们在门楼下躲雨,夜独泓将伞收起挂在木棍的一颗钉子上。
他们回首望着安静的芭蕉园,那么多的芭蕉,在雨中静默,他们听见一片一片的雨声,那么大片的声音,那么深邃的声音,两人不说话,就是在那里凝望芭蕉园。
大约有半个小时,夜独泓从钉子上取下两个马扎,夜独泓和苏雨就坐在门楼下。
还有一颗钉子上挂着一个布袋,布袋里面放着几块干馍馍,现在下雨,不吃这馍馍,过两天可能就坏了。
夜独泓从布袋里面取出两块干馍馍,给了苏雨一块,自己拿了一块吃。
在雨天,两人吃着干馍馍,感受着雨声的美妙。这雨哪儿哪儿都是,近处是,远方也是。
夜独泓吃着干馍馍,他说:“我也是经历了很多事情的人,我比较长的时间练习法术,也写关于法术的书,我觉悟到,一个人应该对人有充分的认识,对人之外的世界有充分的认识,这样才能更了解人和他所在的世界,才能学好法术,写好关于法术的书。不管一个人的法术有多高,都不应该去随意杀人,人要热爱他的生活,不管这生活属于哪个层次。”
苏雨说:“你讲的很有道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了解自己和自己之外的环境。”
“嗯。还有就是,我感觉法术有法术的局限姓。”夜独泓说,“很多人说数学无处不在,语文无处不在,化学无处不在,无处不在,法术无处不在,这都是吹牛,任何事物都有它的范围,都有它的局限姓,即便是法术也有它的局限姓,法术固然有时可以表现出它的神奇来,可法术也是有局限姓的,有法术可以得到的,也有法术达不到的,很多人觉得有了法术就有了一切,有了法术就无所不能,这是错误的想法,很多东西双手能做的,法术却做不来。”
苏雨说:“我认同你的说法,以为法术无所不能的人,是在迷信,迷信法术。法术有些时候用得到,有些时候用不到,一个人有了法术,还是要生活的,生活是根本。”
夜独泓和苏雨从这茅草门出来,看到不远处的河水,那河水上面交织着细细密密的雨丝,细雨蒙蒙,河上的石拱桥在濛濛细雨中静默。
夜独泓说:“那座桥静静地在那里,怪寂寞的,我们过去看看它吧。”
苏雨说:“好看,我们撑伞过去还是用法术罩着过去。”
夜独泓说:“撑伞过去吧,运用法术挺消耗精力的。”
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在细雨中,来到石拱桥上。他们站在被雨水淋湿的石拱桥上,望着河面,因为雨丝极密,细雨降落在河面上。
河面上有无数个圈圈,据说,那是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