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侯府嫡出大小姐的身份就不敢让人怠慢。
陆璐到顺天府身上还带着血污,显然并没有换衣裙,彼时天微微亮,衙门还没有开衙。
当值的衙役听到府门外鼓响,一个激灵醒来。
衙役接到报案后赶紧通知顺天府尹,宋轶是轿子都没坐,骑马一路狂奔到的顺天府。
陆瑶知道消息本要立刻前往顺天府却被叶嬷嬷拦住:“娘娘万万不可,娘娘冷静些,此刻前去只怕反倒害了陆大小姐。”
陆瑶脚步顿住,她也是一时心急乱了分寸,她此刻去,反倒让人觉得给顺天府施压,仗势欺人。
长姐行事一向冷静,且十分有成算,若不是怒到极致,她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决绝之举。
“太子可收到消息?”陆瑶问道。
“太子昨日留宿宫中,老奴已经将消息送出,只是……”如今也不确定太子知不知道。
“本宫知道了,本宫着急倒是忘了件大事,夏竹,你马上去长姐府上把两个孩子接过来。”陆瑶吩咐道。
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别吓坏了两个孩子。
顺天府
“下跪何人,为何击鼓?”虽然已经知道为什么,但例行公事宋轶还是又问了一遍。
“吾乃工部员外郎郑勋之妻,击鼓乃是因臣妇有冤,不得不诉,还请大人作主。”
“你有何冤屈,且于本官细细道来。”
“其一,臣妇乃郑勋糟糠之妻,成婚七年,臣妇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无怨无悔,亦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郑家之事,臣妇非善妒之人,家中亦为他纳两名妾室,他却背着臣妇豢养外室羞辱臣妇,此乃不忠。”
“其二,郑勋买凶杀人,所杀之人正是臣妇娘家三弟,当朝驸马陆玉庭,谋杀皇亲国戚,其罪当诛,谋杀有恩于他的妻弟,此乃不义。”
“其三,郑勋的外室乃此前妙音阁头牌露浓姑娘,露浓姑娘过去曾纠缠臣妇之弟,臣妇三弟成婚后,露浓因妒生恨,利用郑勋,郑勋被美色所惑,自甘堕落,做出有悖忠义伦理之事此乃不耻,臣妇羞于和此类人为夫妇,今日此举便是一刀两断。”
“臣妇此举虽有过激,但郑勋求娶臣妇之时,曾指烛火为誓,此生绝不背叛,绝不做对不起我陆家之事,若有一日违背便甘愿死在臣妇剑下,臣妇念及夫妻七年情义,念及他乃臣妇两个孩儿的生身之父,终是不忍,并未要其性命,只是,臣妇母族一门乃忠孝之人,万不能和此等不忠不义不耻之人为夫妻,臣妇要与其和离,还望大人恩准。”
陆璐双手奉上和离书,下面的衙役连忙接过,呈给了宋轶。
陆璐一番话不卑不亢,有理有据,便是裙衫血污也无法遮掩其通身气度,不愧是平宁侯府养出的女儿。
大齐民风开放,女子要求和离的并不少,但大多也是私下商议好,万没有如此……如此……
宋轶一时间还真不知如何形容,不过,听她说,郑勋和刺杀驸马案有关,这就不得不细查了。
“陆璐!”
“臣妇在!”
“你说郑勋和刺杀驸马案有关,可有证据?”
“有!”陆璐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