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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殿下坐在那跟死了爹,不对,跟上刑场似的,一个个丧眉耷脸的,看着就有气。
御史刘大人是个大义凛然的,别人看得下去,反正他是看不下去了,有些话他一定要说。
御史连皇上的错处都敢批评指正,亲王这样的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可他滔滔不绝说了半天,三位殿下仍是面无表情,他的长篇大论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连个响都没有。
自此之后,内阁的大臣们讨论的热火朝天,三位殿下打瞌睡的打瞌睡,看闲书的看闲书,喝茶的喝茶,就差给他们仨配一盘瓜子,当看热闹了。
算了,人能来就行了,就当是尊雕像吧,镇宅。
“曾大人倒不必自己跑这一趟,派人送过来便是。”常贵脸上挂着笑,和气的很。
“事关国事,不敢怠慢。”曾江为人一向板正,年纪虽小,却是比他爹更沉稳。
“大人慢走!”常贵笑着往前走了两步,自有小太监送曾江出去。
曾江出来时,天色将黑未黑,西方红霞快要被黑灰的云吞没,像是在和即将到来的暗夜做最后的挣扎。
曾江不紧不慢的走着,小厮远远看到他,连忙帮曾江开了马车门。
落日便是在这马车一摇一晃中彻底的被黑色淹没,马车前的灯笼早已亮起,上面写着大大的曾字。
曾家是名门,路上便是有行人,看到那个字也早早让开了路,突然听一道清脆且急促的女声:“马车里可是曾大人。”
“金橘!”魏荣要拦,却是来不及了。
曾江已经叫停了马车从车里下来,一身绯色的官服,十分的威严。
曾江一眼便看到旁边一身狼狈的魏荣,身体站立的姿势明显不对,应该是受了伤。
“我家小姐受伤了,可否劳烦大人的马车送我家小姐回府。”金橘看曾江从马车上下来,急急道。
魏荣咬了咬唇,搓着衣袖,有些认命似的低下了头,她似乎每次见到他时都格外狼狈。
她今日是去给父亲扫墓,大哥不在,这事便只能她和魏芳来做,可一大早魏芳的丫头来说,魏芳昨日着了凉,得了风寒,出不了门,便只她一个人去了。
魏府如今不比从前,出门小厮随从的一大群,遣散了下人后,魏荣身边也只留了一个金橘。
今日祭拜完后,才刚走了不远,马就出了问题,那马一步都不肯走,马夫无奈就抽了马一鞭,马跟疯了似的,一路狂奔,马夫根本控制不住,撞到了树上,马车翻倒在地,马车也坏了,没了缰绳束缚的马也跑了。
被马车摔下去的时侯金橘本是护着魏荣,垫在下面的,可车轮子却生生从魏荣脚踝上压过去了。
车夫也受了伤,手臂和腿都摔伤了,找了家附近的农户,让他留在那里先养伤。
魏荣怕母亲担心,一定要回城,那么远的路,金橘扶着魏荣一步步走进城的。
脚受着伤,又走这么远,如今是一步都走不了了,金橘本是想先回府请人来接的,可又不放心把小姐一个人留在街上。
那陆家的二夫人忒不是东西了,居然……
总之,金橘是一步都不能离开,幸好在这时看到了曾府的马车。
金橘知道曾江救过魏荣,在她心里,曾江是好人,所以看到曾府的马车格外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