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同事从缉毒线上退下来,要么是身体原因,要么是要变相保护他,要么是已不再适合缉毒,多半是个前辈。尤明许脑子里甚至浮现一位黝黑、严肃、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形象,和丁雄伟差不多,但没他架子那么大。
“是啊。”尤明许答,“等人来了,咱去吃顿火锅,给人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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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逢从警局回来后,就回床上补眠。曾经他是个非常注重养身的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身边一帮死心塌地的偏执狂,把他照料得很好。如今两年长睡醒来,倒发现肤色还略晒黑了些,皮肤也粗糙了,还有了一时间消不掉的黑眼圈,不用多说,是这段时间跟着那个女人混成这样的。
一直睡到暮色降临时分。梦中,又是很多浑噩的、熟悉的画面。他急切地想要看清,眼前却像是始终罩着一层浓雾。大汗淋漓的惊醒后,脑子里、整个身体里,却只遗留着那异常缠绵、甜蜜、疼痛的感觉。就好像曾经与什么人浓烈爱过一场,却又茫然失去了。
殷逢手捧着头,坐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出尤明许的样子,于是那滞塞的感觉更加强烈。他对自己说,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很缺爱的梦而已。
这样解读后,他自嘲地笑笑,起床。
陈枫一整天都在别墅里候着,知道他这会儿醒了,先安排好晚餐,再带着殷逢之前要的东西,来到书房。
偌大的书房,宁静、通透、灯光柔和。那些人偶以各种姿态屹立于远处,一排排书架侧立,大片落地玻璃外,是湖水月光交织的静谧夜景。
然而主仆两人密探的内容,却并不轻松。
殷逢坐在那巨大的书桌后,陈枫坐在对面。每当这个时候,陈枫其实都能感觉到殷老师身上那复杂的说不清的气质,以及让他这样的心理病态者都能感受到的隐隐危险的压力。
“那边的案子,暂时告一段落了。”殷逢说。
“有线索吗?”陈枫问。
殷逢看他一眼,摇摇头。这一眼看得陈枫心里微微发慌,说不清是为什么。可身为一个心理病态,他其实又一直很享受这种被主人拿捏的感觉。而殷老师,似乎很了解这一点。
“先不说那个案子。”殷逢说,“我们把我失忆那段时间的事,好好理一理。”
陈枫点头。之前殷逢在医院,人多眼杂,不方便细谈,两人只大略聊了聊。一出院,他又马上去跑向荣的案子。所以陈枫才一直候着,等他来详细查问。
殷逢问:“我是哪一天出发去贵州的?”
陈枫答:“2月25日。”
殷逢:“谁送的,送到哪里?”
陈枫答:“我、涂鸦和冠军。送到湘城机场,你说不让我们跟。直飞贵阳机场,那边订好了车来接,直接把你送到贵州龙岩镇。那里租好了一栋老房子,每周会有人定期去清扫。吃饭你说你自己解决。”
冠军,正是别墅里那园丁的名字。他姓冠,名军。
“我的这趟行程,都有谁知道?”殷逢问。
陈枫顿了一下,答:“只有我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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