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我父皇说,”因为回忆,流云的眼眸中有点点温情和哀伤流淌,“他被我打动的一句话是,我说燕家出情种,只要我真心待你,你也会像皇上对皇后娘娘那般的。父皇说,他希望我下半辈子都过得幸福。”
才怪。燕川强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心里把老拓跋骂了个狗血淋头。
当了那啥还想立牌坊,老拓跋真是阴险。
但是流云已经又哀哀哭了起来,哭得他的心都要被揉碎了。
“你怎么那么傻。”燕川轻叹一身,把她搂在怀中,“哭吧哭吧。”
流云这次却控制住了,拿起皱巴巴的帕子要擦眼,被燕川夺去,然后一方湖蓝色的干净帕子就送到了眼前。
她接过来擦干净眼泪,深吸一口气,“燕川,我听你的,我这就去布置。”
父皇已经不在,虽然她觉得最可疑的是拓跋贺奇,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其他人的嫌疑,毕竟当初拓跋贺若暗算她和燕川的事情那般隐秘,拓跋贺奇还是知道了。
谁知道兄弟三人在彼此那里究竟安排了多少暗桩?谁知道今日的局面是不是有人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很快,流云对外宣称,燕川有弑君嫌疑,她自己也难辞其咎,所以闭门不出,审问燕川,等待真相水落石出再做打算。
不管是宫中还是军中的事情,在真相大白之前她都不再插手。
于是,流云除了到灵堂之外,当真闭门不出。
拓跋贺奇和拓跋贺若两人撕得像斗鸡一样,都想要皇位,却都不说,只指责对方。
这日据说闹得狠了,非要让人把流云请去。
没想到,流云是来了,燕川也来了。
流云憔悴了不少,在椅子上坐下,燕川坐在她下首,目光冷冷地扫过两人。
拓跋贺奇指着燕川怒道:“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敢出现在我父皇的灵堂上!”
“有什么不敢?”燕川冷声道,“你父皇若是地下有灵,听见你说话,棺材板子都该按不住了。贼喊捉贼,果然不要脸皮,天下无敌。”
拓跋贺若竟然也帮燕川说话,阴阳怪气地道:“大哥不要一口一个杀人凶手,现在谁是杀人凶手还不知道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拓跋贺奇拍着轮椅,目光却看向流云,仿佛真的蒙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流云,那日的情形你是见了的……”
流云道:“大哥,我到的时候,燕川剑上没有血,我在任何人的兵器上都没有看到血。所以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查凶器到底被藏到了哪里。在此之前,我无法给燕川定罪。”
拓跋贺奇心里一慌,竟然忘了这件事情!
但是他哪里能让在场之人看出他的慌乱,眼圈顿时就红了,“我一个残疾之人,就算父皇不在,也不可能登基为帝。而且父皇对我诸多怜悯宠爱,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这么做,难道不是给别人铺路,加快自己死期的到来吗?”
说到激动处,他眼泪都流下来了。
燕川心中嘲讽道,这位不去唱戏真是屈才了。
也是能伸能屈,眼泪说掉就掉,这点他服。
流云眼中似乎有迟疑之色,忍不住看向拓跋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