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就能撼动,所以他道:“鹤鸣是没有把我当旁人,他没有什么坏心思,我知他甚深,他数次救我于危难,对我一片赤子之心。我不可能怀疑他,不管什么时候!”
华先生道:“王爷宅心仁厚,实乃我们这些人的福气。但是您想一想,你和秦将军多年,兄弟感情甚笃,现在却是不是有了隔阂?您与他说话的时候,是不是要额外考虑苏夫人,害怕他因为苏夫人跟您生气?说起来,因为苏夫人,他跟你闹起来,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后肯定也会发生很多次!”
看起来,贺长楷并不好忽悠。
“他就是这么个倔驴脾气,如果真有坏心,他就会阳奉阴违,口蜜腹剑,怎么会如此直接?”贺长楷还是很坚持。“我比先生更了解鹤鸣,他一心助我成事,但自己胸无大志,对江山,对权势都没有什么兴趣。”
“秦将军对江山没有兴趣,可是他现在做的事情能毁了您的江山。”
“华先生慎言!”贺长楷勃然色变,甩袖道。
华先生却丝毫没有因为他的生气而退缩,不卑不亢地道:“王爷不要忘记,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忍了多少屈辱,您才走到今日这步。您唾面自干,世子小小年纪就要忍辱负重,进京为质……咱们筹备多年,只为一雪前耻,难道您能眼睁睁的看着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吗?您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多年努力,毁于妇人之手吗?”
他舒缓了口气,苦口婆心地道:“王爷,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经不起任何闪失。秦将军对您的忠诚,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也不敢挑拨。但是苏夫人已经是我们前进路上的阻碍,以后更是随时会造成危机。您敢想像,将来您挥军北上的时候,秦将军因为她的缘故,可能临阵退缩的情景吗?王爷!您不该妇人之仁!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贺长楷被他步步紧逼,不由怒道:“你挑拨我兄弟关系在前,现在又怂恿我杀弟媳,到底是何居心?”
华先生撩袍跪下,慨然道:“我追随王爷十二年,对王爷之忠心,天地可昭!为了您的大业,为了二十万将士,为了这天下一万万百姓,请您决断!”
“不可能!”贺长楷断然拒绝,“于公于私,我都不可能杀苏氏。于私来说说我弟媳,鹤鸣爱重她,我就不能动他。于公,他是鹤鸣的心头肉,我若是动了她,我们兄弟都没得做,是自断臂膀!”
一直到现在贺长楷的理智,都还是在线的。
他是知道,苏清欢对陆弃来说很重要,不能轻易动。
但是实际上,他对这种重要性,还是低估了。
现在的一切应答,都没有超过华先生的预计,最多只是在他的集中设想中,循着其中一个方向发展。
他对贺长楷,实在太过了解。
“王爷,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没有让你杀苏夫人,正如您所说,怕是会逼反秦将军,影响大业;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你说。”贺长楷面色稍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