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傻子。
既然秦放背了阎王凶名的锅,那就利用个彻底。
孙莹什么都不擅长,见状就有些势弱,不服气地道:“我不与你比,若是赢了你,也只是赢了个村姑,说出去有什么好名声?”
陈九娘却跃跃欲试,只是她身边有两个年纪略长的女子,可能是她嫂子,拉着不肯让她出头。
苏清欢微微一笑,朗声道:“既然你们不敢,那我……也不想放过你们。”
她走到放乐器的桌前,选了一管玉箫,微微扬头,气势慷慨:“秦放远在边城,浴血杀敌,一片丹心,无论世人如何嘲讽看轻,在我心中,他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今日我以一曲《从军行》,敬他万丈豪情,愿他早日直取西夏,扬我大靖国威!”
她把箫放到唇边,眼睛微闭,眼前浮现出漫天黄沙,长河落日的壮阔场景,呼吸间,肃穆的萧声幽幽响起,如泣如诉,寂凉而悲壮。
冷风吹起苏清欢的衣袂,日光给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黄,翩然若仙。
萧声中,有大漠孤烟的壮美,有铁马金戈的豪情,更有女子温柔缱绻的思念。
一曲既落,苏清欢闭上眼睛,逼退泪意,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黑色的瞳仁中一片清明和凌厉之色,她道:“该你们了,乐器随便选。现在你们若是赢了我,没有谁说不光彩了吧。”
两世三十年所学一门乐器,她不敢妄自尊大,但是秒杀几个孙莹、陈九娘这样的货色,信心还是有的。
孙莹退缩了,但是又不甘示弱,半天憋出一句:“你学你娘以色侍人,自然要学这些本事了。”
“就是就是。”陈九娘从萧声中醒过来,慌忙附和。
苏清欢冷笑:“按照你们的意思,今日抚琴吹笛这些闺秀们,都想以色侍人了?”
“我没那么说,你……”孙莹可不敢得罪那么多人。
“我要和你比书法!”陈九娘道,“你敢吗?”
苏清欢轻蔑地看着她,“我敢,我就怕你不敢。白苏,备文房四宝!”
白苏走到桌前展开宣纸,用玉狮子镇纸压住,撩起袖子磨墨。
苏清欢没有看任何人,大步走到桌前,拿起笔架上最粗的那支狼毫,蘸上浓浓的墨,铿然落笔,一气呵成。
白苏和白芷握住宣纸两边,高高举起,上书“青海云城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
“这是先贤所作诗作,今日斗胆借用,以示昭昭!”
苏清欢没有厚脸皮到归为己有,大大方方说出乃是别人所做。
大长公主看着她的字,颔首赞道:“力透纸背,气势磅礴,突破了闺阁束缚,好字好字!”
苏清欢擅簪花小楷,但是更擅草书,笔走龙蛇,酣畅淋漓。
只是穆嬷嬷说,未免失了温顺之意,不许她展示。
苏清欢屈膝行礼:“多谢大长公主赞赏。陈九娘,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