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会出事?”陆弃怒气冲冲地道,“你以为你救了徐顺的娘子和儿子,他就会因此对你感恩戴德,无所不从?你知道徐顺的爹当年是如何发迹的?他和救过他命的拜把兄弟一起贩卖私盐,被官府悬赏缉拿,他贼喊捉贼,把拜把兄弟出卖了,自己却偷偷运走了私盐,赚了一大笔银子,拉起了队伍!徐家的人,骨子里流着狼血!你们与虎谋皮,侥幸得手,便沾沾自喜,殊不知,是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
苏清欢也知道当初之事确实侥幸,但是又很委屈:“我和锦奴也是没办法,担心你们应付不来……”
“危险的事情,你们两个记住,绝不能碰!一旦出事,痛彻心扉的人不是你们自己,是我,是九哥!”陆弃痛心地教训道。
苏清欢偷偷对着世子撇嘴,世子则对苏清欢做鬼脸。
陆弃怒不可遏:“锦奴,到院子里跪着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进来。”
“不能这样,”苏清欢急了,“形势所迫,就算处置不当,也并非故意。你不能这样!”
“你——”陆弃又指着苏清欢,指指墙角,“你也跑不了,到那里,站着想,也是想明白了再过来。”
最后,世子顶着大太阳跪了一个时辰,苏清欢被罚站了半个时辰。
晚上吃饭的时候,陆弃对杜景道:“你回京去,地虎军均凌一人照看不过来。有消息可以让人传信,但是你们二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离京。”
“是,大将军。”杜景恭敬地称是,眼睛余光扫过苏清欢,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苏清欢正在给世子夹菜,闻言道:“那我明日早起准备干粮。”
陆弃“嗯”了一声,杜景却站起身来,行礼道,“多谢夫人。夫人不必辛劳,我在路上买些就行。属下先告退,回去收拾东西。”
他深深埋头,用这样恭敬的礼节,来让自己清醒。
她是他的主母,如此而已。
陆弃点点头:“吃完饭我去找你。”
“是。”
“锦奴,还疼吗?”陆弃去和杜景交代事情了,苏清欢给世子揉着膝盖,心疼地道。
“还行,不太疼。”世子忽然仰头看着她,闷声道,“娘,以后我还能叫您娘吗?”
苏清欢心中酸涩,摸摸他的头顶,故作轻松地道:“当然,只要你想,我永远都是你娘。当然,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毕竟,咱们两个一起闯过祸,受过罚,感情基础多么坚固。”
“拉钩,一百年不许变。”世子勾起小手指。
“好。”苏清欢笑眯眯,“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陆弃正好进来,淡淡道:“锦奴,你父王说了,让你暂时留在我身边,任由我管教。但是你若是不服管教,那我容不得你,你趁早回云南……”
“不不不,”世子狂喜,“我听爹,不,听表舅的。我和娘去盐帮混闹是不对的,表舅罚得对!”
只要让他留下,他就是有娘的孩子,认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