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厅堂之外的黑暗中有一人答道,众人听着声音耳熟纷纷看向门外,门外正踏步走入两人,看不清样貌,只是一个随从身形的人都沒带,应当不是什么高贵之人,可是非大富大贵之人是怎么进來的呢,忠国公府的下人又为何沒通报,莫非是歹人,
紧接着另一人答道:“是朕。”众人大惊失色,古时候人人称朕,而今普天之下能够称得上朕的,除了朱祁镇还能有谁,大臣们目光中含了泪,徐有贞倒了,曹吉祥和石亨仍在,石亨嚣张跋扈万岁爷朱祁镇和九千岁卢韵之竟然都充耳不闻,百官认为朱卢两人被蒙蔽了双眼,大明无望了,怎知道现在卢韵之和朱祁镇竟然同时到來,当众反驳石亨,这就是一个信号,一个石亨即将覆灭的信号,
卢韵之和朱祁镇越走越近,众人借着光亮看的清清楚楚,果真是他两人,石亨则是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怒气在心中盘旋却不敢发出來,朱祁镇尚且好说卢韵之他可真吃罪不起,转而石亨心中疑惑,卢韵之不是领兵南下了吗,莫非曲向天之乱已经平复,那自己坐镇京城的局势可要变一变了,想到这里石亨冷汗直流,大骂曲向天的兵不经打,
卢韵之和朱祁镇两人并肩往里走这,说是并肩其实卢韵之故意让了朱祁镇半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來证明皇权至上和对朱祁镇皇位的尊重,宴席之上的老臣不禁暗自点头心中感叹:功高不盖主,真乃忠臣也,
这时候群臣才想起來,纷纷起身肃立抱拳俯首,口中称道:“吾皇万岁。”
朱祁镇并沒有答话反而问卢韵之:“这是谁的院子啊,修建的和皇宫一样,不,比皇宫还漂亮。”石亨这时候也是与群臣一样的动作,不敢动弹,听闻朱祁镇的话身子为之一振,这句话就是判定府邸僭越了,是要杀头的罪,
卢韵之答道:“启禀皇上,这里哪里是皇宫,此乃石将军的府邸。”
“哦,原來如此。”朱祁镇说着才佯装刚看见石亨的样子,做惊讶状随即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大冷天的,石亨的汗都下來了,曹操是什么人,挟天子以令诸侯,皇家的角度看來是大大的奸臣,把自己比作曹操这还能有个好吗,
“微臣拜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石亨身子一躬,连忙参见道,
朱祁镇笑了笑:“石爱卿快快平身,众爱卿也平身吧。”
“谢我主隆恩。”众大臣口中高喊着这才直起身子,却也不敢抬头直视圣上,
朱祁镇说道:“今日我闲來无事,微服出宫來逛逛,恰巧看到这么气派的大宅子,不知道是谁家的,于是才进來看看,这等不请自來的行为沒搅了石爱卿的晚宴吧。”
石亨“噗通”一声跪了下來,连连叩首道:“皇上,折煞微臣了。”朱祁镇却是笑了笑,让石亨平身后,又参观了一圈才说道:“你们继续吧,对了,石爱卿,记住那是盐不是雪。”
朱祁镇走了,卢韵之也走了,除了应和朱祁镇的话卢韵之沒有再说别的,这一切都是朱祁镇的安排,敲山震虎该吓唬吓唬石亨了,而卢韵之在这一刻也明白到了,朱祁镇不再是当年的朱祁镇了,
晚宴自然不欢而散,众大臣各回各家,只剩下心惊胆颤忐忑不安的石亨独坐在那里,皱眉苦想,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卢韵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之内呢,原來他匆匆赶到南京的时候,却发现虎踞龙盘的南京城已经沦陷了,而城墙的高竿之上赫然吊着一个人头,定睛观瞧竟然是白勇,
事情是这样的,那日白勇急速进入南京城中,却得知曲向天逼近南京,于是急忙领兵前去阻击,恰巧碰上秦如风率领的三万先锋军,于是乎两边大打出手,终于秦如风不敌败退,白勇乘胜追击,一日之内连克十城,
大获全胜的白勇沒有沾沾自喜,虽然他自信却并不自大,于是乎加固城池之后,白勇把十城之间修筑围栏大道链接十座城池,形成一个狭长的战略防御线,白勇知道这难不倒曲向天,更挡不住曲向天精兵强将,白勇想做的只是让这十座城池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尽可能的消减曲向天大军的兵力和体力,
一旦此计成功,等曲向天大军再次打到南京城下的时候,必定疲惫万分,到时候白勇所率兵马和南京兵部领导下的守军,便以逸待劳方可击败敌军,白勇安排好了整条防御战线的事务后,领兵回到了南京,抓紧战备等待着而后猛烈攻势的到來,
那一夜月亮很明亮,沒有一丝乌云遮挡,那一夜天很冷,风很大,白勇躺在床上歇息,却猛然听到有异响传來,白勇慌忙起身却为时晚矣,本來白勇练就无形的御气之道之后和曲向天的实力接近,但曲向天剑走偏锋又可以借用体内鬼灵之力,两人面对面相战,胜败还未可知晓,而今白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刚一睁眼曲向天的刀便到了,
于是乎白勇身首分离命丧当场,白勇少年得志,随卢韵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所率精兵一度在战场上被人称作天兵,后入京,白勇更是得到重用,组建名为乡团实为精锐部队的私军,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勇谭清喜结连理,同时白勇学会了无形御气之道,
白勇不足弱冠之年便开始领兵,时至今日也不过三十,爵位镇武侯,北征瓦剌踏平高丽逼迫鞑靼求和,何等的威武,足以扬大明之国威,快速奔袭,迂回包抄,一日多战,一鼓作气,这些都是白勇的作战特点,也是他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法门,
现如今,正值年富力强之时却英年早逝,被惊醒后立刻被斩下头颅的白勇两眼环睁,双眼之中满是悲愤之色,就这样,白勇败了,败得的连命都丢了,败得很不甘心,败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