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韵之看向商妄,商妄点点头提着兵刃快步走到于谦面前,看着躺在地上费力喘息的于谦,顿时觉得有些不忍下手,于谦的肺好似受到了重创,可能是刚才御气成剑与他的兵刃碰撞所产生的压力击中了他的肺部,此刻呼吸起來听起來好像破风箱抽动一般,呼呼啦啦的,
于谦狞笑着看向商妄和卢韵之,从喉咙中发出低低的笑声,笑声由小到大,最后狂笑不止而他的口中则在不断地喷出血沫,商妄冷冷的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讲。”
于谦并不答话,只是把头扭向一边,卢韵之低声说道:“于谦,你毫无疑问的败了,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让大明亡了的,姚广孝的预言不过是屁话而已,记住人定胜天。”于谦侧目看向卢韵之,眼睛一亮问道:“可以让我多活几个时辰吗。”
卢韵之有些惊讶于谦的要求,却是摇摇头指向商妄说道:“你问他,今天是为商妄复仇,不然我会手刃你的。”商妄沒有再看于谦,而是问向卢韵之:“他还有多久的命。”
卢韵之把手搭在于谦脉搏之上,过了片刻后答道:“不超过两个时辰吧。”商妄点点头,转身对身后隐部众好手说道:“我欲让他多活两个时辰,兄弟们当认为如何。”众人默不作声,虽然刚才的战斗有所伤亡,但是他们不过是在执行任务,与于谦并无深仇大恨,若是商妄和卢韵之这两个苦主都不追究,隐部也就沒有什么话要说了,
商妄看到大家并不答话,收了兵刃叹了口气说道:“主公,派两个人看住他,别让他治疗就好,至于他想去哪里,想做什么就由他去吧,只要别影响咱们的大计便成,于谦是条好汉,我想满足他的心愿,既然他命不久矣,我也算为杜海报仇了,主公认为可好。”
卢韵之点点头答道:“嗯,那就这样吧,你们先退下吧,我有话要跟于谦说。”商妄等人拱手抱拳,齐声称呼卢韵之为天,然后纷纷撤去了,
卢韵之从怀中拿出一个烟斗,这是方清泽为他买來的,然后点燃深吸两口,徐徐的烟从烟斗中飘散出來,卢韵之轻轻的吸了一口,递给躺在地上的于谦说道:“这是红番的烟斗,吸一口可能好受一些。”
于谦微微一笑,接了过來,吸了一口呛得咳嗽起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欣慰,然后又吸了几口后还给卢韵之,问道:“事成之后你欲当如何。”
“我还沒想好,我与你的斗争只是为了保命而已,并不是想争权夺势,我之后可能会归隐山林,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先灭掉影魅,你也知道他会为了寻找英雄而挑起天下祸事,我答应过不少人要灭掉他,其实最主要的是,我也吃过他不少亏,既然现在我学会了无影,他奈何不得我,那我就该追杀他了,争取让他魂飞魄散,还天下一个真正的太平在其次,寻回曾经吃的亏才是正事,哈哈哈哈。”卢韵之笑着说道,好似在跟一个知心老友聊天一般,调侃的说道,
于谦也笑了起來:“你到真是睚眦必报,也好,我就是沒这能力,若是也有你这般的本事,斗倒了你之后我也要全力对付影魅。”
卢韵之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当年的那句话,咱俩因为种种原因,不管是预言也好,政见不同也罢,才走到了今天欲杀对方而后快地步,若不是这样,你我或许当是良交,哎,此时说这个已晚矣,不过我会照看好你的大明的,让你走的安心。”
“不是我的大明,是百姓的大明,朱家的大明,咱们为人臣者一定要要尽职尽责,不能为了谋取一己私利而祸乱朝纲,我做得有些过,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于谦喘了几口气,费力的说道,
卢韵之摆摆手:“到这时候了,你还在说教,你歇会吧,你说的我知道了,我沒有那么大的野心,等平定了一切我就远走他乡,绝不拥兵自重亦或是独揽大权,对了,你要多活这几个时辰是想做什么,难不成真是想对我说教一番吧,我可不想听你的老生常谈。”
于谦笑了笑说道:“谁喜欢跟你说话,我只是想再上一次朝,我想在朝上死去,死在大明的律法之下,我是大明的臣子,死在你手里太冤了,所以要死也要死在大明的律法下,正所谓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卢韵之点点头,心中突然有股酸楚,站起身來说道:“行,你继续躺在这里吧,能不能熬到上朝的时候就看你的造化了,若是你能來,我定当圆你的梦想,死在奸佞手中,或许才是忠臣有应得结局吧,起码岳飞岳少保不就是如此吗,于少保你也当有这种结局获得同样的美誉。”说完卢韵之把烟斗丢给了于谦,然后自己转身向门外走去,
于谦叫道:“记住,我死以后把这次谋权的宵小也一并处理掉,不管是你或我的手下,他们不过都是祸国殃民的弄权之辈,总之一定要一个不留,斩草要除根,但也别太操之过急,我就是个例子。”卢韵之停住了脚步,沒有回身也沒有说话,
“谢谢。”于谦笑着说道,卢韵之迈步走去,渐行渐远,
石亨等人护送着朱祁镇走在路上,各个神情紧张,石亨虽然负责城防,但是巡城官兵却不是他來执掌的,若是碰到盘查起來,还真不好说,宵禁时分,带着朱祁镇,还领着一千兵马,是个人都能看出來这是要造反啊,若是和巡城官兵相遇那定有一场恶战,
一众人等加快行军,欲以避开巡城官兵,怕什么就來什么,眼前來了一大队人马,显然就是巡城的守军,而且并不是几十人的小队伍,足有上百人之多,石亨又一次紧张起來,冷汗直流,反观张軏更是惶恐万分,徐有贞虽然面不改色却也是心惊胆战,只有阿荣神情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