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的心腹侍从走了出去,一会儿过后把龟公拥了出來,龟公面色有些尴尬,紧张的腿有些少许发抖问道:“爷儿有何吩咐。”
“有何吩咐,让你上的粉头呢,妈的光给我上这些唱曲的有个屁用,不是让你给我留头牌了吗,快给我叫过來。”石亨恶狠狠地说道,
龟公身子一颤连忙赔罪到:“真是对不起,刚才來了两位大人,把姑娘全叫道他们房间去了,现在万紫楼里一个多余的姑娘都沒有了,您看这样吧,一会有客人走了,我立刻”
龟公话未说完,只见石亨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挥起巴掌给了龟公一个嘴巴,龟公哪里受得住这久经沙场的大将一巴掌,立刻被拍倒在地,脸也瞬间肿的如同猪头一般,石亨大怒道:“让老子喝那刷锅水,你他妈真有胆子,大人,什么大人,老子可要见识一下他有几个胆子在我面前称大人,带我去看看,这帮货裤裆里有多少玩意儿,能把所有的姑娘都叫走。”
龟公忙说道:“大爷,别让小的为难了,小的给你磕头了。”说着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石亨却拎起龟公,左右开弓打得龟公满脸花,口中不断叫骂道:“带我去不去,带我去不去。”
“别打了别打了,在流水居,那帮客人在流水居,大爷您放过我吧。”龟公终于禁不住打说道,石亨面带杀气,伸手从心腹的腰中拽出一把软剑,软剑寒光闪闪剑刃十分锋利,
卢韵之开口阻拦道:“石兄差不多就行了,毕竟这次咱们是秘密行事。”石亨的软剑沒有放到龟公脖颈上,转头笑着对卢韵之说到:“演戏就要把戏演的更真一些,让跟多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这样才跟他有的讲,让他越迷糊岂不是对你我更好。”
卢韵之哑口无言,仅仅靠刚才故意放走的探子和石亨假意投诚,于谦未必会相信,石亨越是彷徨不堪,越是冲动莽撞,越像墙头草一般左右逢源,就越符合他的本性,而于谦则越会对石亨放心,如此说來石亨沒有做错,把事情闹得满城皆知,于谦就更能认定他们密谈的本质,沒有人会在密谈中惹是生非的,除非沒有谈妥或者压根沒谈,如此就更加相信石亨的反复投靠了,
石亨冷笑两声把剑架在龟公的脖子上,说道:“我不杀你,可你别乱动,这刀剑可不长眼,那谁,弄个硬木椅子把这龟孙子的腿给我砸断,刚才我说了要是找不來好粉头就把他腿打断,我这人向來说话算数。”
石亨手下一人心领神会,知道石亨的脾气秉性,抄起一个硬木椅子照着龟公的腿上狠狠砸去,椅子碎裂开來,同样碎裂的还有龟公的腿,
龟公惨叫一声昏了过去,阿荣鄙夷的看了石亨等人一眼,觉得有些过分了,卢韵之却轻轻地碰了阿荣一下,阿荣自然知道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于是也就不动声色了,石亨不依不饶软剑还给手下,自己捏着拳头带着两个人向着同层的流水居走去,看來是要大打出手,的确,此时此刻在天津卫除了卢韵之的实力超群外,无人能比石亨更有权势,如此一來石亨更加胆壮想去看看是谁抢了自己留的粉头,
卢韵之和阿荣本不愿一起前去算账,可是看到石亨回头看了他俩一眼,也只好一起跟去,毕竟现在石亨是卢韵之手上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若是一步错则步步错,
流水居是万紫楼最好的房间,里面的陈设十分精致,而且是个四间屋子组成的套房,外面听曲,里面浴房,还有就是床榻,最里面的一间是欢房,令郎满目的稀奇东西不计其数,
石亨一脚踹开了门,却是微微一愣,里面坐着的听曲的正是天津左卫的指挥使,那指挥使听到外面的吵闹,却满不在乎,天津卫可是他的地盘,而且这家万紫楼是天津卫天津左卫和右卫三个指挥使合伙开起來的,不管是那条道上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來万紫楼闹事,若是惹急了,发个军令就能让大军入城给灭了他们,况且今天他也不是一个人來的,天津卫的指挥使正在屋里和几名头牌共进鱼水之欢,右卫的指挥使则是有个局推称晚点來,
三个指挥使臭味相同,早就拜为异姓兄弟,大发其财,其中左卫最长,天津卫其次,右卫末之,左卫指挥使听到吵闹和踹门的动静连头都沒抬,依然挑逗着怀中的女人,可是那女人却吓了一跳,撅起了嘴巴,左卫指挥使不高兴了,叫嚷道:“门外是哪个不长眼的,给我滚出去,我再转头的时候要是你还在,别怪我手黑。”
万紫楼的老板是个风韵犹存的少妇,年轻的时候沒少跟这三个指挥使來往,姿色渐弱了后就做了万紫楼的老板,当然真正地后台还是三卫的指挥使,自己不过是那点抽头罢了,刚才一番吵闹后,她就纠集了一帮龟公打手,却沒有急急地冲上楼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今天心里慌乱无比,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所以当石亨暴打龟公的时候她长舒了一口气,以为今天就是这事发生,可是听了手下人说了石亨和卢韵之等人种种怪异后,又是长吁短叹,大感这几个人來头肯定不小,提醒自己不可轻举妄动,
可现在自己的幕后老板就在楼上,万一要是被打了,那这后果可就严重,说不定自己一个办事不利就被送去了咸肉庄,到时候那里还是高高在上的万紫楼老板娘,彻底沦为了千人骑万人跨的烂货,想到这里少妇打了个冷颤,领着人冲了上去,刚跑到门口却是大吃一惊,眼前的左卫指挥使哪里还有半点威风,拱手抱拳肃立在那里神情紧张得很,
而门外的石亨面色铁青看着他,左卫指挥使颤颤巍巍的说了句:“石将军,小的出门沒带眼睛冒犯了石将军,请惩罚卑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