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脂民膏呗,敛财的招数多了去了,踢斗存粮,损耗取金银,赋税强征敛,那一条不是挣钱的法门,俗话说得好,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咱们大明的俸禄过低,官员要养家糊口打赏手下,还要行贿上司,贪点也是正常,不过一旦养成习惯,就收不住手了,话说回來,最苦的还是百姓啊,这些钱都是从他们身上來的。”朱见闻有些无奈的说道,
卢韵之悲叹一声:“元朝济南府有位散曲家张养浩说得好,兴百姓苦,亡百姓哭,最苦的的确是百姓啊。”
“他妈的,这群贪官污吏,改日上朝之时定当上奏一本,让那朱祁钰批了,咱们兄弟好好查查,若是小贪尚可原谅,若是硕鼠定斩不恕。”曲向天叫嚷道,
董德这时候开口讲到:“曲将军这句话说得在理,小贪只为了生存,大贪劳民伤财,国家的根基完了就什么都完了,长此以往必定官逼民反,必成大患,不过这件事牵扯众多,我们得有选择的挑几个杀鸡儆猴,要是杀的太多,势必让机关瘫痪,无法正常办公。”
董德身份所限话说得客气,朱见闻则不必于是接口道:“董德兄弟言之有理,咱们的军耗花销多是由方胖子供给,这小子有钱,所以我们不同于普通官吏,正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们的苦衷你我是无法理解的,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抓几个典型的了事算了,话说回來,百姓们不恨贪官,反倒是认为贪是正常的,十年寒窗苦读,不就为了一朝功名嘛,当了官自然要多赚点钱,否则百姓哪里有这么多动力去读书考官。”
“为官是为了保家卫国,为民造福,怎么能看的如此功利。”曲向天大喝道,方清泽却哈哈大笑起來:“大哥,你该去找于谦了,你俩倒是一个腔调。”
曲向天也是微微一笑说道:“要不是于谦与我等有隙,倒真可以成个朋友。”
卢韵之对朱见闻和方清泽以及董德的意思十分了解,对曲向天讲到:“大哥你有所不知,你自小出自沒落武将之家,虽然后來家道中落可是衣食无忧啊,再被送入中正一脉后,咱们虽说不上锦衣玉食,可也体会不到百姓疾苦,我反而对此深有体会,毕竟你们也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百姓恨的不是贪官,而是只知道贪而不知道为民做主的昏官。”
卢韵之声音有些沙哑,可是茶水太过烫口,方清泽递过自己手中凉了一些的茶杯,卢韵之也不嫌弃一饮而尽,继续说道:“我小时候也想做官,做官是为了驱除鞑虏报仇雪恨,倒也沒想到什么升官发财的什么的,可是寻常老百姓正如见闻所说的一般正是为了权和利才读书考官的,百姓并不反感贪官,这就造成了某些贪官光知道贪污敛财,却不知道行使公务,于是接连造成百姓无处伸冤,政务停止不前,这才是大家讨厌贪官的根本原因,我想现在咱们处于和于谦的斗争的关键时刻,现在先以静制动,等一切平稳之后我们再好好地惩治贪官污吏,当然二哥的户部也要配合,提升官员的俸禄,这样才能从根源上解决这个由生存引发的问題。”
“和于谦的关键时刻,什么意思,咱们两方刚刚休养生息一番,难道又要开战了吗。”朱见闻说道,
卢韵之点点头说道:“现在朱祁钰的身体每况日下,已经病入膏肓,于谦动用了龙掌门前來助阵,估计是怕朱祁钰撑不下去了,咱们会让见闻或者朱祁镇登基,易主之后一旦皇帝下令权力收归中央,对于谦将是一个狠狠地打击,这不利于他作为大明忠臣的梦想,因为在他眼中咱们都是奸佞之辈。”
“龙掌门是什么人。”方清泽突然停止拨弄算盘问道,石方一直在一旁和韩月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毫不在意众人聊天的内容,虽然他现在是朝中太师,可是并不参政,所有的事情都教给座下这帮年轻人去处理了,自己不再参与也不强加命令,
韩月秋也不喜欢从政练兵的事情,终日陪在石方身边,伺候着石方,不放心别人照顾石方,必须亲自看着,真可谓是忠孝之人,
听到龙掌门,石方终于停止了和韩月秋的闲聊,突然说道:“怎么龙掌门也出动了,他不是在黄山修炼一直不曾下山吗,怎么现在跑出來凑这个热闹起來。”
“哦,师父也知道,看來龙掌门还真是个硬茬,三弟快说说,这人到底什么來头。”曲向天本來心中还在为贪官的事情生着气,听到卢韵之口中的龙掌门也引起石方的惊讶,知道此人必有古怪,
卢韵之说道:“我也不太了解,只知道是个高手,更是个出名的药师,传说天下沒有他只不好的病,而且他看病的方法,大多有关术数,所以也算我们的同道中人,我想于谦请他下山不光是为了助阵,还有就是治疗朱祁钰的病,至于他和于谦是什么关系,师承于何脉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据情报得知好像高怀,也就是现在的曹吉祥就是被他用术数控制住的,只是把控制的法门交给了于谦。”
“杀了他,高怀身上的法术估计就消除了吧,而且朱祁钰也就无药可救了,正所谓是一箭双雕啊,既然他愿意助于谦一臂之力,那就是与我等为敌,咱们哥几个做了他得了,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掌门,徒有虚名而已。”方清泽颇为不屑的说道,
卢韵之摇摇头说道:“切不可轻敌,这人的年龄比师父还长些,我翻阅最早的记载表明,他至少应当有一百三十多岁了。”
“真的假的,这不成了老妖精了。”朱见闻叫嚷道,“这么大年纪的见过,可是若是过了百岁还能下山助阵的,说明实力依旧啊,这不是老妖精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