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的情况我了解一些,你作为女儿的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岂止是委屈,小时候我不明白,长大了,慢慢清楚俺妈的想法了,其实,俺爹死的时候,俺妈没有说是晋麦囤害的,那时候俺家两个哥哥,孤儿寡母的,俺爹干过生产队长,就想着找晋麦囤能不能给俺家一点救济粮,或者把俺爹作为工伤也好,给一点补助,可是因为俺爹活着的时候和晋麦囤不和,晋麦囤就是不答应,有人给俺妈指点,叫她去公社告状,公社说没有证据,俺妈就到县里,县里查来查去,没有结果,俺妈就一直到县里,去的多了,县里就指示乡里把俺妈关了起来。关的时间长了,加上俺爸刚死,她脑子受了刺激,不大好使了,上访的多了,给人家说的多了,慢慢的她就真的以为俺爸就是晋麦囤给害死的。”
“你们应该给她到医院里去看看,说不定能看好。”
“几十年了,你以为能看好?一说去医院她死活不去,以为是有人要害他,把她作为精神病要关起来。”
“她年轻的时候咋不看看?”
张飞飞嗤了一下,说道:“我给你说一下我小时候吧,自从我记事的时候,她就拉着我在到处上访,我见到最多的人就是像她一样的人,那时候不像现在,随时就能把你接回来,交通不便,通讯不便,我们在哪里一住就是几个月,你可以想象我们会有什么样的遭遇,连讨饭的都不如,我一个哥哥,那时候有病,没有及时治疗,死了。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神神道道的,就成了真的神经病。慢慢的我长大了,那些街上流浪的男人会不怀好意的盯着你,我就害怕,一个远房亲戚把我接了回来,我上了几年学,上学,多么美好的事情,可是我受到的是侮辱和白眼,因为我有一个那样的母亲。哥哥早早的出去打工,为了逃离这个环境,倒插门做了上门女婿,远远的,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你妈年龄大了,不应该再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是的,我也这么想。可是她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在家里,她会早早的死去,没有温暖,处处是白眼,处处有人戳她脊梁骨。反倒出去几天,在那个环境里,见到她的那些多年的访友们,她才会特别开心,那里有人尊重她,有人关心她,甚至拜他她为师。你说,我能阻止的了吗?我能阻止吗?我那是不孝,是让她早早的死。”
陈放听着,想不到一个老上访户有这么复杂的心态。
“那这样一直持续下去总不是办法,应该让她回家安享晚年了。”陈放说道。
“我是没有办法,除非有一个人,你可以试试。”
“那人是谁?”陈放迫不及待的问道。
“秦屯有一个叫杨德彰的你去找他一下。”张飞飞说道。
“杨德章啥情况?”
“我不清楚,老太太经常念叨他,你去找一下,看看这个人还在不在。”
“好,我明天就去。”
“你小子真的雷厉风行,乡政府要都是像你一样的干部就好了。”
“乡政府像我这样坐怀不乱的恐怕不多。”陈放说完就后悔了,张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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