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村委选举做准备。
陈放一直在忙活,手上磨出了血泡,他一声不吭,继续干活,天黑了,陈放坐在打好的田埂上抽烟,宋南海他们回去了,夜色里有了些许温暖,宋伊梅扭扭捏捏的拉在最后,看见他们几个都进了村子,就走到陈放面前。
“我看看你的手。”宋伊梅说道。
“我的手有什么好看的,天黑,你看不清。”
“我摸摸。”
对宋伊梅这个奇怪的要求,陈放觉得奇怪,就伸出手掌,宋伊梅一下子抓住,陈放禁不住疼的叫了一声;“你轻一点。”手掌上的血泡已经烂了,尽管宋伊梅的手很温柔,但还是钻心的疼。
“我今天下午就见你的手掌流血了,你这是何必呢?何必这么拼命。”宋伊梅轻声的说道。
“就一个血泡,不算什么。”
“你的手都烂了,怎么就一个血泡。”宋伊梅轻轻的磨砂着陈放的手,尽管宋伊梅一直在劳作,女子的手还是别样的柔。
“我知道你心里憋屈,但不能弄坏了身体。”宋伊梅继续说道。
“我哪里会有憋屈?”
“你不要你不承认,村主任叫捋了,心里会不憋屈。”
“无所谓,不就一个小小的村主任吗?不当村主任正好,我就可以一心一意的干自己的事情。”
“干不干其实无所谓,但是村里群众有想法,会觉得你很窝囊,人,不就是要活一口气吗?”
“我都没有什么想法,你就更不要有想法了。”陈放宽慰着宋伊梅。
“群众觉得你委屈,其实村里多数人还是很相信你,很感激你的,这两年你没有干过一件坑害老百姓的事,有很多次还自己掏钱为村里办事,乡亲们心里记着你的好,群众心里有杆秤。”
“不说这些了,以后就把这一片荷塘种好,有收成还有风景。等你啥时候回娘家了,这里就是你的牵挂。”
“我干嘛会娘家了才享受这里的风景,我每时每刻就要享受这里。”
“你迟早要嫁人的。”
“我迟早都不嫁。”宋伊梅赌气的说道。
望着远处村庄里渐次亮起的灯火,陈放不说话,他知道宋伊梅的想法,这个倔强的姑娘就坚定了一个人,他是田野里开放的牵牛花,默默的开放,在万紫千红的土地,可是,陈放心里有一朵玫瑰盛开,就在他的前方,摇曳在他的梦里,挥之不去。
“有合适的就嫁了吧,尔梅马上就要毕业了,你的使命就要完成了?”陈放说道。
黑暗里,陈放觉得宋伊梅紧咬着嘴唇,忽然“嘤嘤”的哭了。
陈放轻轻的揽过她瘦弱的肩膀,宋伊梅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
“好了,不哭了,不嫁就不嫁。”
宋伊梅哭的更加凶了。娇小的躯体在他怀里一耸一耸的,陈放没有动,任凭她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肩头,这个坚强倔强的女孩,这几年真的受了很大的委屈,她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