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骑上摩托车,飞一般的向县城行驶,黄土路上,一条长长的土尘尾随而去,路人远远的躲避。到了县城,陈放直接进了一家金店,说道:“给我来三个金戒指,一条项链,一副耳环。”
售货员很年轻漂亮,怪异的看着一身尘土的陈放。问道:“要什么样的,多少克的,大的还是小的。”
“要大的。”
售货员慢吞吞的,怀着一棵戒备之心从里面拿出了货物。
“你算一算多少钱,给我包起来。”
服务员说了一个数字,陈放毫不犹豫的点了钞票递上,拿起首饰,跨上摩托车飞逝而去。几个售货员相互望望,不得其解。
回到家,拨开众人,来到棺木前,打开首饰盒,喃喃的说道:“刘英,以前我慢待了你,来到了陈家,没有让你享一天福,是我害了你,是该死的土鳖虫害了你,我说过要给你买三金的,活着没有戴上,以后就让你永远戴上,你是全村第一个戴上这些的,去吧,安心的去吧,以后我会照顾好儿子的。”说着,一股悲凉涌上心头,禁不住两滴清泪滴落。
一旁的装殓师傅早已等候多时,就劝道:“节哀吧,入土为安,让他早点走吧,不要误了时辰。”
陈放躲开,装殓师傅将棺材盖合上,几个小伙子抡起大锤,“砰砰”几声,几根大铆钉穿进棺材。每当这个时候,家属亲戚们一片哭声。刘英年龄小,辈分低,没有人戴孝守灵,屋子里回响着沉闷的敲击声,空旷低沉萧杀。
棺材出了院子,来到大街上,静悄悄的,两班响器有气无力的干瘪瘪的乌拉几声,没有嚎啕的悲情,没有三拜九叩,一只大公鸡被惊扰,咯咯的飞上墙头,只有几个老太太怜悯的看着,哀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
进了墓地,帮忙的年轻人下葬埋土,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天空忽然下起了雨,凉凉的滴落额头,燃烧的纸人纸马纸房子哔哔博博,合着燃烧的纸钱飘向灰蒙蒙的天空。
结束了,村民陆陆续续回家。陈放坐在父亲的坟边,点燃一支烟,放在坟头,低声的说道:“爹,你抽一支烟。今天,你给我选的媳妇今天来陪伴你了,她是个好儿媳,你没有错,我知道你的想法,没有了你,你怕我们几个弟兄寻不下媳妇,怕妈撑不起这个家,就早早的给我订下了亲,你的眼光不错,知根知底,刘英贤惠,花婶待我像儿子一样的亲,她没有要彩礼,没有加重咱家的负担,放心吧,爹,咱家好了,我能挣钱了,陈光陈明都会长大,都能娶上媳妇,都娶漂亮贤惠的媳妇。有了刘英的陪伴,你们都不再孤单了,我知道你待他就像自己的闺女。”
雨渐渐的大了,陈放已经吸了三支烟。从这一刻,陈放忽然不再恨父亲,忽然觉得父亲的英明甚至伟大,他以一个农民朴实卑微的狡黠来规划儿子最低的生存之路。
“哥,回家吧,天就要黑了。”陈放扭头见陈光陈明两人呆呆的立在那里,田野已经空旷,灰蒙蒙的坟场,三兄弟的身影显得渺小飘忽。
“回家。”陈放站起身,他不想让两个弟弟看到他的脆弱。
到了家门口,一堆燃烧后的麦秸火尚有余烬,微风吹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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