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席卷着烟尘杀了过來,正是魏延引军赶到,
于禁他麾下多为步卒,骑兵只有寥寥两百人,但作为曹艹手下屈指可数的大将,于禁沒有不慌张,立刻组织士兵结阵反击,与汉军战在一处,于禁更是亲自挺枪杀入汉军队中,左冲右突,连挑十数人于马下,威风一时无俩,
魏延遵守刘欣的规定,本來是不用亲自冲锋陷阵的,但是看到敌将如此骁勇,也不禁动容,大喝一声,挥刀迎了上前,截住了于禁的去路,
二马相交,“当”的一声,两件兵器狠狠地撞在一起,魏延和于禁都暗自赞叹,对方好大的力气,两军阵前,來不得半点疏忽,管你什么累世名将,阴沟里翻船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魏延、于禁都不敢大意,各自抖擞精神,尽展平生所学,于乱军之中一场恶战,
于禁虽然骁勇,但他手下的兵丁却远远不是汉军骑兵的对手,几轮冲锋过后,于禁身边只剩下十多骑跟随,不过,曹军士兵的斗志却不输于汉军骑兵,他们虽败,却无人投降,
此时,汉军骑兵已经点燃了远松油火把,将这一片照得亮如白昼,那些前朝旧臣,听着外面震天的喊杀声,龟缩在马车里,连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魏延、于禁在濮阳城以东十里外激烈厮杀的时候,荀攸、陈群领着一支骑兵护着一队车辆出了濮阳东门,行不多远便拐上了向北的大路,车队里面除了刘协,还有曹艹的家眷,至于其他人的家眷,他们早就弃之不顾了,濮阳城中缺马,这支三百多人护卫所骑乘的马匹已经是从豪门大族家中强征來的最后马匹了,虽然称不上战马,但总比两条腿要强上许多,而于禁和那些前朝旧臣根本就是一枚弃子,
于禁很清楚自己的使命,他就是一个诱饵,为荀攸等人的脱逃争取时间,虽然自己的手下渐渐损失殆尽,他还是咬着牙又与魏延战了十多个回合,看看时间拖延的差不多了,这才虚晃一枪,跳出圈子,大喝道:“将军,且住。”
魏延按住刀,冷笑道:“你已经无路可逃,投降吧。”
如果沒有魏延这个强劲的对手,于禁恐怕还有一点侥幸心理,希望能够杀开一条血路逃出去,但现在,他绝对不敢再有这个奢望,尽管曹艹对他十分器重,但于禁却有自己的打算,他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不想跟着曹艹一条道跑到黑,
他刚才之所以拚命与魏延搏杀,一方面是为了完成自己最后的使命,以报答曹艹的知遇之恩,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向魏延展示自己的武艺,以便在投入刘欣阵营以后能得重用,
听到魏延的冷笑,于禁不再犹豫,弃枪下马,拜伏在地,大声说道:“末将愿降,还请将军保全我家人的姓命。”
魏延担心他使诈,挥了挥大刀,让左右上前将于禁缚住,这才说道:“你既已降,如何发落当凭陛下发落,某且问你,这车队中可有刘协和曹艹的家眷。”
听到魏延直接问到了关键所在,于禁又犹豫起來,这支车队里只有前朝旧臣,沒有一个女人和小孩,自然不可能有刘协和曹艹的家眷,只要魏延派人稍作检查就能知道答案,他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做任何隐瞒,于禁犹豫的是要不要将荀攸的计划和盘托出,
作为留守濮阳的核心人物,于禁自始至终参与了整件事的策划,而荀攸对于禁也是完全信任,不仅告诉于禁自己离开濮阳以后的去向,而且再三嘱咐于禁,一定要想办法杀出重围,前去与他们会合,所以,对于刘协以及曹艹的家眷现在去了哪里,于禁是心知肚明,
但是,要不要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部说出來,于禁还拿不定主意,如果他将这个消息说出來,那就等于彻底宣布与曹艹决裂,因为以汉军骑兵之利,要不了多久就能够追上荀攸他们,如果不说出來,汉军迟早会得到这个消息,到时候只怕他更不可能得到刘欣的信任,于禁现在是左右为难,
思忖良久,于禁终于作出了选择,挣扎着说道:“回将军,刘协和曹艹的家眷都不在这支车队里,他们去了东阿。”
东阿离濮阳有一百多里路,现在荀攸顶多走了二三十里,如果于禁直说荀攸是等这边开战以后才离开的,魏延一定能够追得上,但于禁却留了个心眼,沒有说荀攸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这样就算将來露了馅,碰到曹艹,自己也可以找个托辞推掉责任,
“你说他们去了东阿县城。”魏延眉头一皱,旋即哈哈大笑道,“这下可便宜了子义,让他白捡了一场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