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袋里是几颗黄灿灿的金豆子,约摸十两左右,一两黄金折合十两白银,一两白银又可以兑换一千钱,这十两金了便值十万钱,比秦谊一年的俸禄还多,当然了,现在许多地方出现了通货膨胀,尤其刚刚遭受了战争破坏的徐州,通货膨胀的情况更加严重,这十两黄金的价值更加难以估量了,
秦谊狐疑地看了那个中年胖子一眼,沉声说道:“听你口音,不是徐州本地人。”
那胖子慌忙拱手说道:“不瞒将军,小人姓宋,本是邺城人,向來经营粮食生意,听说徐州这边粮价高启,小人便來这里开一家分店,嘿嘿,商人逐利嘛,将军,你懂得。”
秦谊“哦”了一声,朝身后的亲兵使了个眼色,那名亲兵是秦谊新从军中挑出來的,人颇为机灵,能够当上亲兵总好过在军营里受苦,那名亲兵自是十分尽力,连忙狐假虎威地喝道:“这是我家秦将军,专门负责全州的钱粮,你既來徐州开设粮店,怎敢不去主动拜见我家将军。”
刚才他们一路走來,那些粮商对他们都是爱理不理,现在有粮的便是大爷,而且,刘备三令五申,不许与民争利,那些粮商才不鸟秦谊这个粮草官呢,可是,面对一个外乡人,又是初來乍到,那名亲兵便趾高气扬起來,
那胖子正是幻影原來在邺城的负责人宋掌柜,他为人机灵,又有多年开店的经验,更善于和各地官府打交道,因为在绑架陈群的事情上失了手,一直是待罪之身,直到前些曰子,邺城幻影的新负责人走马上任,他才辗转回到襄阳听候发落,正巧徐州这边缺人,便让他戴罪立功來了,
宋掌柜满脸堆笑地说道:“原來你就是秦将军啊,小人闻名久矣,正待登门拜访,沒想到在这里碰上了,來來來,将军快请店里坐。”
秦谊诧异道:“你早就听说过秦某之名。”
宋掌柜有些尴尬,他也是前几天在襄阳才听说过秦谊这个人的名字,所谓闻名久矣,不过是句客套话而已,沒想到这个人居然当了真,
不过,宋掌柜走南闯北,轻轻一笑,便不动声色地将刚才的神情掩去,说道:“既然将军负责徐州的钱粮,小人也不敢相瞒,小人做这粮食买卖可不是一天两天,现在河北一带,许多粮店都是小人开设的,小人每到一地,首要的便是拜一拜当地的钱粮官,所以,租下这间门脸之前,小人便打听到了将军的名号。”
秦谊心下释然,点点头,抬脚进了店铺,宋掌柜将秦谊让进里间,早有伙计过來,奉上茶水,
待双方坐定,宋掌柜这才说道:“秦将军,小人在各地的经营全赖官府扶持,到了徐州,少不得还要仰仗将军。”
秦谊听了他这番话,心头一惊,现在处于乱世,诸侯各自为政,这人敢公开承认自己在各地都有官府背景,却不怕自己将他拿下,显然有恃无恐,而自己只带了一个亲兵进來,万一他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那却是左右为难了,
宋掌柜却似看到了他的心里,笑着说道:“秦将军不需多疑,在下是个本分的生意人,与各地官府打交道,也是在下的经商之道,徐州的粮价比河北高出一倍有余,在下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秦谊突然想起什么,沉声喝道:“你从河北至此,需要经过青州以及琅琊等郡,那里是曹艹的地盘,曹艹正在缺粮之时,你何不把粮食在那里卖掉,却为何运到徐州來,你所言有诈,还不快从实招來。”
他负责钱粮事务虽然时曰不长,但害怕受到刘备的责难,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对各地的粮价都做过一番了解,河北的粮价只有四十钱左右一石确实不假,但是曹艹辖区内的粮价也已经涨到了一百钱一石,和徐州不相上下,这个人要想赚钱,完全可以将粮食运到曹艹境内卖掉,又何必舍近求远呢,而且,将粮食从曹艹境内运至徐州,其中要经过无数道关卡,多付出人力不算,这中间还有重重困难,
谁知,宋掌柜面对他的诘难,反而哈哈大笑,
秦谊被他笑得心中发毛,迟疑道:“你笑什么。”
宋掌柜止住笑,说道:“我笑将军是个迂腐之人。”
秦谊不觉大怒,可是想到这位宋掌柜可能设有埋伏,只得强行按捺下來,
“将军稍安勿噪,听在下细细道來。”看到秦谊脸含怒意,宋掌柜拱了拱手,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想必将军一定听说过吧,可是,在宋某看來,却是有钱能使磨推鬼,这世上就沒有钱办不成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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