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遭受的损失远不止这些,除了赵云率领的那队骑兵,每剿灭一处匈奴人的营地,会给那些妇孺留下少量牛羊马匹外,其他四支队伍都是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失去了牛羊马匹,这些匈奴妇孺除了极少数幸运者逃到了临近的部落,大部分都冻饿而死,或者丧生狼腹,得知消息的那些临近部落也被突然杀入草原的这支來势汹汹的骑兵吓坏了,他们一方面加强戒备,一方面派人前往王庭,将这里的情形报告给他们的於夫罗单于,
匈奴是个游牧民族,并沒有建立自己的城池,所谓的王庭实际上也是一处营地,只不过这处营地相对固定,而且规模比起其他部落营地來也要大上许多,
王庭的中间有一处巨大的帐篷,那便是匈奴之主於夫罗单于的大帐,如果单从外表看,这顶帐篷和其他帐篷比起來,除了大一点,就是还有一个金光灿灿的帐顶,再无其他差别,然而,大帐的里面却华丽无比,各样用具一应俱全,
此时南匈奴的三大首脑人物,单于於夫罗、左贤王刘豹、右贤王呼厨泉都在大帐之中,他们的面前放着一只色泽金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烤全羊,可是他们的脸上全都神情凝重,显然震惊于大汉军队突袭匈奴营地的事情,确实,大汉军队已经有近百年沒有进入过这片大漠了,这一次,他们不仅來了,而且直接灭掉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匈奴部落,杀死了数万匈奴青壮,掳走了无数牛羊马匹,这种情况从來沒有发生过,就算是汉武大败匈奴的时候也沒有发生过,因为汉人崇尚儒术,他们不会干出这种任意屠杀无辜者的事情,哪怕对方是异族,他们也不会这样做,至少表面上不会这样做,
於夫罗看了一眼帐内的诸人,沉声说道:“据逃回來的说,这次汉军之所以大肆杀戮,是为了报复图木兰劫掠了凉州边境的一个小村子,他们要让我匈奴十倍偿还。”
呼厨泉吃惊地说道:“十倍偿还,那一个小村子居然会有两千多人,图木兰的部落总共也只剩下几百男丁吧。”
图木兰便是这次袭扰凉州边境的匈奴部落首领,他的部落也确实只剩下几百名男丁,凉州一带民风彪悍,过去匈奴袭边自己也会有不少伤亡,而以图木兰部落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对付一个两千多人的村子,其实,图木兰选择这个季节袭扰汉境,就是想利用汉人普遍以为春天才会有匈奴犯边而不加任何防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结果还真让他得逞了,只是他沒有想到会给他的部落带來灭顶之灾而已,
於夫罗叹道:“这只有图木兰才知道了。”
刘豹问道:“图木兰何在。”
於夫罗“哼”了一声,说道:“早让汉人割去了头颅,还让许多族人跟着他受害,也不知道这些汉人军队是从哪里來的,下手绝不留情,全不似往常的做派。”
刘豹突然若有所悟,说道:“我知道他们是从哪里來的。”
众人连忙问道:“他们來自哪里。”
刘豹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一定是荆州牧刘欣的军队。”
为了响应董卓的征召,刘豹亲率十万进入关中,原打算能够趁机捞上一票,结果弄了个全军覆沒,连带着他在整个南匈奴的地位也发生了动摇,对于在关中与荆州骑兵的一战,刘豹记忆犹新,试想整个大汉,除了那支骑兵,还有谁可以深入大漠,纵横十多天,连灭数十个部落之后全身而返,
於夫罗大怒道:“他一个荆州牧怎么管到凉州來了,谁愿意出使大汉,向他们的皇帝讨个说法。”
南匈奴虽然依附于大汉王朝,但是并沒有真正将大汉王朝放在眼里,当大汉王朝强大的时候,他们就会安分守己,当大汉王朝变得衰弱的时候,他们就会跳出來惹事生非,不仅会袭扰汉境,还要和大汉争夺在西域的控制权,向大汉朝廷提出和亲的要求,如今,正值大汉王朝乱作一团的时候,如果不是匈奴内部也出了这样那样的问題,他们早就要对大汉发难了,又怎么会容忍一个荆州牧欺负到他们的头上,
刘豹冷笑道:“向汉朝皇帝讨说法,只怕皇帝现在也掌握在刘欣的手里吧。”
他从关中逃回來以后,就忙着和须卜骨都侯进行匈奴内战,根本不知道大汉王朝发生的许多变故,还以为刘协已经落入了刘欣的掌握之中,
於夫罗也知道汉朝权臣的厉害,好像过去几年,大汉朝廷上的事情就是董卓说了算,皇帝其实就是个摆设,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既然大汉皇帝在刘欣手上,那人们就去找刘欣讨个说法了,谁愿意担任这个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