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礼,送礼的陈群现在还住在他家里,逢纪这番话正戳到了许攸的痛处,许攸顿时就觉得自己矮了一截,说话也硬不起來了,
审配素來与逢纪不和,见状起身说道:“启禀主公,属下以为,子远所言甚善,徐州殷富,户口百万,若是让曹艹取了先机,于主公的霸业大为不利,还请主公三思。”
郭图笑着说道:“几位先生说的都有道理,主公英明果敢,铁骑所到之处,四宇皆清,要想剿灭曹艹,何须使用偷袭这种小人行径,只要挥师南下,曹艹必然望风而降。”
袁绍本來就是多谋少断之人,听到众谋士意见不一,自己的脑子也乱了起來,沉声说道:“大家先不要争了透露这个消息的人是刘备,他不过是个织席贩履之徒,想來他的话也不能全信,还是先探个究竟再说吧。”
许攸见袁绍不肯采纳自己的建议,心中郁闷,回到家中便让人将陈群请了过來,拱手说道:“请先生回复曹公,许某多谢他的厚赠,曹公若是想要替父报仇,当即刻兴兵,切切不可等到來年春天。”
陈群笑道:“先生的话陈某一定带到,若是主公大事得谐,他曰另有重谢。”
许攸现在是做贼心虚,他知道袁绍为人猜忌,如果让他查到自己收了曹艹的厚礼,那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许攸不敢再将陈群留在家中,匆匆交代了几句,便让人悄悄将陈群从后门送了出去,
陈群是以商贾的身份秘密來到邺城的,并不敢过于招摇,只带了四名随从,出了许攸家的后门,一名随从探出头來,四下里一番张望,转身朝陈群做了个一切安全的手势,便先行向旁边的巷子里走去,
陈群带着另外三名随从紧跟过去,忽然便听到巷子里传來一声闷哼,因为这里是在袁绍的眼皮子底下,陈群行事十分谨慎,他觉察出有什么不对,立即让一名随从过去看看,自己则收住脚步,拐向巷子的另一头,
沒多大功夫,陈群便听到身后传來急切的脚步声,他扭头看时,却是三个彪形大汉,手持明晃晃的钢刀追了过來,刀刃上仍然沾着鲜血,显然他的两名随从已经凶多吉少了,
这里住着的都是袁绍手下的上层人物,而后门外的这条巷子平时除了清运粪便的车辆偶尔经过,并沒有人行走,所以显得特别偏僻,当然了,这些谋士猛将的家中多有护卫,只要陈群放声大喊,一定会有人闻声出來查看,只是陈群所做之事也是见不得光的,只好咬牙逃奔,却不敢喊出声來,
陈群终究是个文人,这步子迈不开來,眼看着就要被那三个凶徒赶上了,他身边的另外两个随从倒是忠心护主,一转身便迎了上去,只可惜他们都是作为商贾打扮的,并不曾携带兵刃,如今手无寸铁地面对三个大汉,与送死无异,
但是,被这两个随从阻得一阻,又为陈群争取到了一些时间,陈群不知道从哪里來的力气,奔行如飞,已经要到巷子口了,只要拐过这个弯,前面便是大道,那里人來人往,沒有哪个凶徒敢当众行凶,自己也就安全,
陈群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不由一阵激动,却不料乐极生悲,脚下一滑,“扑通”一声,竟然仰面摔倒在地,
那三个大汉已经将陈群的最后两名随从杀死,正提着钢刀从后面急追,突然便看到陈群摔倒在地,心中都是一阵暗喜,脚下却丝毫不肯放缓,仍然是一路小跑着冲了过來,陈群挣扎着想要爬起來,脖子上却早架上了一把钢刀,
陈群见对方杀死自己随从的时候出手狠辣,毫不留情,而现在却沒有立即对自己下毒手,心中便有些明白了,想是自己的行踪已然泄露,这些人根本就是冲着他來的,
虽然万分危急,但是陈群已经猜到这些人并不想立即取了自己的姓命,心中也就不像刚才那样着忙了,可是他的脸上还故意呈现出惊惶之色,结结巴巴地说道:“各位好汉,手下留情啊,若是要钱,在下还有一些,全交给各位,只求各位能留在下一条姓命。”
为首的那个大汉,额头上有一条刀疤,面目狰狞,看上去甚是凶残,他抬腿一脚踏住陈群的胸口,沉声喝道:“快说,曹艹派你到邺城來干什么。”
陈群心头一惊,看样子自己猜得不错,这些人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不过,陈群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说,或许还能有条活路,如果自己将此行的秘密都说出來,也许他们会立刻给自己一刀,送自己上路,
于是,陈群装出一脸木然的样子,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说道:“曹艹是谁,沒听说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