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了避嫌,自从何莲与唐娴安顿下來以后,刘欣就沒有來她们暂时栖身的那个小院,看到刘欣走了进來,想到当年她们刚刚來到襄阳的那一幕,何莲不禁有些脸红,慌忙躬身施礼,掩过脸上的尴尬,说道:“不知刘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请大人勿怪。”
刘欣笑道:“您是太后,该微臣向您行礼才是。”
何莲苦笑一声,说道:“刘大人,咱们也不说那些客套话了,何莲这样的情形,还算得什么太后,再说了,何莲也不想做什么太后,如今只想求大人一件事。”
刘欣沒想到何莲对于唐娴的事情如此上心,不禁颇感意外,于是也不再绕弯子,直接说道:“太后是说唐姑娘的婚事吧,若要让唐姑娘的婚事顺顺利利,您就得继续保持这个太后的身份,因为微臣需要您的一份诏书。”
何莲叹息道:“其实有沒有这份诏书,刘大人还不是照样可以上位,何必要妾身多此一举呢。”
刘欣笑道:“太后您误会了,您既然已经认下唐姑娘为义女,微臣便想求您颁下一份诏书,封唐姑娘为我大汉的公主,从此唐姑娘的身份自然也就改变了,您再想让她嫁给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何莲虽然算不得十分聪慧,却也身居高位多年,过去沒有想到这一层,如今经刘欣这一点醒,顿时豁然开朗,只要这份诏书发下去,唐娴的身份便不成问題了,不要说改嫁一次,就是改嫁十次八次,朝野之间又有谁敢说个不字,
前天何莲曾经为这事去了一趟州牧府,得知刘欣还沒有从南中回來,沒想到他今天一大早就专程登门拜访,还想出这么一个万全之策,何莲心中感动,连声说道:“刘大人考虑周详,妾身也沒有什么好说的了,那么妾身就以太后的名义再颁两道诏书。”
刘欣诧异道:“两份诏书。”
何莲点点头,说道:“一份册封娴儿为长乐公主,一份拥立刘大人登基称帝。”
刘欣慌忙说道:“启禀太后,此事万万不可。”
何莲反问道:“有何不可,刘协暗弱,撑不起大汉的这片江山,而刘大人在荆州的所作所为,深得民心,若是刘大人做了这大汉的皇帝,实乃百姓之福,社稷之幸。”
刘欣比谁都清楚,如果他现在称帝的话,很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刚刚结束的征讨董卓的战争,损耗巨大,他绝对不能承受另一场大规模的战争,而且,即使他在和其他诸侯的战争中侥幸获胜,巨大的伤亡也很有可能令汉民族元气大伤,到时候便给了外族以可乘之机,
但是,如果能够得到何太后的诏书,那么刘欣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统治着司、荆、益、凉四州之地,而且随时可以对那些不听话的诸侯实施打击,所以接受这份诏书或者不接受这份诏书,各有利弊,倒让刘欣左右为难,
刘欣的脑子转得飞快,很快便有了主意,拱手说道:“微臣不敢有此非分之想,然而天下纷乱,百姓苦不堪言,微臣也是责无旁贷,既然太后愿意颁下诏书,微臣斗胆,请太后委微臣司、荆、益、凉四州总管之职,统领四州军政事务,以图振兴汉室。”
不要说何莲了,天下又有几个人看不出來刘欣迟早要当这个皇帝,何莲现在已经完全想开了,刘协肯定是保不住这个皇帝的位置了,与其将江山让与外姓人,倒不如给了刘欣,
何莲的本意是直接将刘欣推上皇帝的位置,自己今后就跟着唐娴一起生活,颐养天年、不问世事,但沒有想到刘欣居然不肯接受她的拥立诏书,不由沉吟起來,说道:“既然刘大人暂时不想即皇帝位,妾身便依大人所言,委大人以四州总管之职,统领四州事务,兼摄朝政。”
刘欣也沒有矫情,能够兼摄朝政,那是再好不过了,于是拱手说道:“微臣多谢太后恩典。”
看着刘欣躬身退出去的身影,何莲幽幽一叹,同是汉室宗亲,这个刘欣可要比刘宏强多了,如果当初真对自己用强,倒也不一定是件坏事,突然冒出來的这个大胆想法,让何莲自己都吓了一跳,可是她也明白,这件事只能想想而已,却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
刘欣处理完郭嘉和唐娴的事情,心情舒畅,一路哼着小曲返回州牧府,却见沮授守在门外,不由奇怪道:“公与,你这时候过來,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沮授神色凝重地说道:“启禀主公,刚刚接到邺城传來的急报,袁绍搞出了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