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盗匪是剿是抚,还请主公示下。”
刘欣诧异道:“当年你我初到荆州,也是匪患猖獗,如果不施展铁腕手段,哪里会有今天的朗朗乾坤,对于这些贼寇悍匪有什么好客气的,只要敢于露头,就坚决打掉。”
沮授拱手说道:“回主公,属下原來也主动以剿为主,后來许将军送來一位先生,前往求见夫人,劝夫人对于江东群盗应当网开一面,这位先生姓虞名翻,字仲翔,乃是会稽余姚人氏,为人耿直,又颇具才华,他说的也有些道理,所有大家都拿不定主意,还是请主公亲自定夺为是。”
“虞翻。”刘欣将这个名字默念了两遍,似乎有些印象,却又不记得他有过什么重大的功绩,不由说道,“此人现在何处,我想见一见他。”
沮授起身说道:“这位虞先生一早便候在府门外面,因为沒有得到主公的召唤,所以未敢进來,属下这就去唤他。”
刘欣将手轻轻一抬,说道:“公与,我和你一同去相请。”
既然是求贤若渴,那就要有求贤若渴的样子,刘欣明白,这个年代的许多文人都好面子,即使自己只是做做样子,也会让他们感激涕零,
果然,看到刘欣亲自迎出州牧府的大门,虞翻双手抱拳,激动得说不出话來,
蒯良去世以后,刘欣将自己封闭在书房内接连三曰,这件事早已在襄阳流传开來,而且几经演变,最终成了刘欣因为蒯良的去世,不食荤腥,不近女色,斋戒三曰,为蒯良焚香祈祷,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能得到这样一位主公的赏识,做下属的还有什么苛求呢,见到刘欣亲自迎了出來,虞翻已经暗下决心,誓死为他效忠了,
大家回到前厅重新坐定,刘欣说道:“仲翔先生,听公与说,对于江东群盗,你主张以抚代剿,愿闻其详。”
虞翻朝刘欣施了一礼,说道:“回主公,江东之所以多盗匪,皆因百姓生活艰难,若是百姓们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谁又愿意冒着杀头的危险出來做强盗呢。”
刘欣想了想,说道:“先生來到襄阳也有几天了,你也看到了,襄阳的百姓都是丰衣足食,我想,只要将襄阳这边施行的政策搬到江东去,百姓的温饱应当不成问題,难道单单这样,就可以解决江东的盗匪问題了。”
虞翻面露难色,说道:“荆州一带自古土地肥沃,水草丰美,百姓生活富足,但是江东多河流湖泊,气候潮湿,只怕主公的政策施行起來会水土不服。”
刘欣笑了起來,说道:“呵呵,好个水土不服,我听说江东乃是鱼米之乡,我想,只要这些政策能够真正贯彻下去,不敢保证百姓们都能够富裕起來,但是生计应当不成问題。”
虞翻苦笑道:“主公说的不错,江东确实出产鱼和稻米,只是鱼这东西不宜久存,也不能当饭吃,那里的环境又不适合种植高产的小麦,单靠每年收获的那点稻米却养活不了多少人口,而且潮湿的气候常常致人生病,家中的劳力一旦病倒了,那么这一家子也就完了。”
刘欣突然就明白了,难怪江东一带会出现地广人稀的情况,后世人们眼中江南小桥流水的诗情画意,在当时却给人们的生存带來极大的困扰,
对于习惯席地而坐的人们來说,潮湿的气候往往会引发多种疾病,而在医疗条件极其落后的汉代,一场小小的风寒往往就会夺去人们的姓命,
江南的土地多为水田,比较适合种植水稻,但当时水稻的产量很低,尚不及小麦的一半,农民们辛辛苦苦忙碌一年,除去租税,剩下的根本不足以养活自己,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人口大多数集中于适合栽种小麦的北方的一个重要原因,
而纵横交错的河流湖泊,又导致土地开垦起來十分困难,而且很难形成大片相连的农田,而且,江南除了平原,还有很多丘陵山地,既不适宜种植水稻,也不适宜种植小麦,除此之外,洪水、台风等自然灾害的不时侵袭,也给江南百姓的生存带來了巨大的威胁,
再加上官府、豪强对百姓们施以苛捐杂税,横征暴敛,老百姓们实在活不下去了,落草为寇还是轻的,如果有人站起來振臂一呼,恐怕就要揭竿而起了,
刘欣想明白了这些深层次的原因,不由笑了起來,说道:“仲翔啊,你说的这些问題我都有办法來予以解决,假以时曰,江东诸郡的百姓不仅衣食无忧,还会慢慢富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