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汉呵呵笑道:“您是外地來的吧,你们外地人來看自然需要二两银子一次,我们襄阳本地人每年却都有一张免费门票,我家分到的票正好是今天的,所以便带民孙子过來看看。”
伏完这才明白,难怪门票那么紧张,免费门票也要占座位的,收费门票的座位自然就少了,其实这个老汉说得并不完全正确,除了襄阳郡,其它郡县也有免费门票发放,刘欣设立幻术馆的初衷,就是为了让广大百姓通过观看幻术表演而认清那些江湖骗术,如果老百姓都看不起幻术表演,那么他的目的就难以达到了,而完全免费的话,又会造诚仁满为患,于是便想出了这个发放免费门票的办法,还能控制每场演出的观看人数,
伏完当然想不到那么深远,刘华更想不到了,只觉得刘欣的做法有些不通情理,不由问道:“这位刘州牧真的对老百姓这么好吗,我却有些不信。”
那老汉突然涨红了脸,生气地说道:“你们这些外乡人,不许诋毁刘大人,老汉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碰上这样的好官,自从刘大人到了襄阳,我们不愁吃不愁穿,曰子一天好过一天,过去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回肉,现在天天吃肉都沒有问題,刘大人做的好事多了去了,懒得和你们这些外乡人讲。”
刘华被一个普通老汉奚落一通,脸上有些挂不住,说道:“你口口声声说刘大人好,却也只有你们襄阳百姓受益,于天下百姓又有什么好处。”
这番话说出口,刘华自己都觉得有些强词夺理了,却见那个老汉撇了撇嘴,说道:“那是我们襄阳百姓几辈子修來的福份,上天才派了刘大人來做荆州牧,要是想让天下百姓都能感受到刘大人的好处,除非刘大人当了皇上。”
紧跟在老汉身后退场的一个农夫模样的人慌忙说道:“王老头,快走,快走,莫要说这些疯话。”
又有一人说道:“王老头,你今天又沒有喝酒,怎的竟说起酒话來了,可不要惹出祸事來。”
这些人说话的语气虽然呈着紧张,却也听不出有几分害怕,显然沒有外人的时候也是经常这样议论,
王老汉不屑地说道:“说说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其实大家心里还不是都这样想的,要是刘大人真做了皇上,我老汉就算死了也心安。”
周围几个人见到伏完一行都是生面孔,担心王老汉惹出麻烦,连拖带拽地将他祖孙二人拉向幻术馆外面去了,
伏完和刘华对望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直到严氏过來招呼他们,才渐渐回过神來,有了今天下午的经历,刘华倒是很愿意与她们一起走,毕竟她们带着的那些护卫个个五大三粗,有这些人在身边,安全感陡然上升了好几个等级,只是那个蒙着面纱的神秘姑娘,自始至终再沒有说过一句话,好像懒得理他们一家似的,
其实,貂婵并不是一个生姓高傲的女子,相反由于从小受的训练,她待人非常随和,嘴巴也很甜,过去在州牧府里,那些丫鬟们不待见她,只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妒嫉心使然,现在,貂婵突然重获自由,府里的丫鬟们并不知道这是夫人的意思还是老爷的意思,自然不敢再对她有所轻视,
经过半年多的孤独生活,貂婵已经不再像当初刚到州牧府的那段时间,将王允交代的使命牢牢记在心上,沒有了那件使命的羁绊,貂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活得更加轻松,见人三分笑,在州牧府里渐渐便有了人缘,
但是面对刘华这位尊贵的大汉公主,貂婵却非常吝啬地连一个笑脸都不肯给她,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刘华刚才说了襄阳的坏话,大概是越得不到的就越觉得珍贵,來到这里三年了,不管她如何努力,都难以讨得刘欣的欢心,就连貂婵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牵挂起刘欣來了,有时候在夜里还会梦见他那张英俊坚毅的脸庞,甚至她都不能容忍别人说刘欣哪怕一句坏话,就算那个人是大汉的公主也不行,
刘华只将貂婵当作是州牧府的小姐,所以对她这样的表现也沒放在心上,作为在荆州说一不二的最高长官,家里的女孩子高傲一些也是理所当然,刘华自己也是这么过來的,
一路无话,回到家中,两个幼子自有丫鬟们领去后面玩耍,伏寿好歹也做过一年多的皇后,喜欢安安静静地坐着,便在前厅陪着父母闲话,想起今天在幻术馆里,那些普通百姓说的话,伏寿忍不住说道:“爹,娘,孩儿觉得刘欣很可能不久就会称帝,他的野心,已经路人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