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刘欣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沮授、田丰,说道:“二位先生,明年春耕开始,只要战事沒有吃紧,所有的新兵都要到田间地头帮忙做些农活,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粮食这件事,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
田丰欠身说道:“不需主公吩咐,过去几年农忙时节,诸位将军也会安排部分士兵去田里帮忙的,经过这些年的持续改良,全州稻谷的产量已经超过了麦子,最繁忙的应该是夏、秋两季,春天用兵,影响不会太大。”
刘欣点点头,又说道:“我看了报表,现在商税已经占了全州税收的半壁江山,战端一开,商业必受影响,税收也会大幅下降,你们要有准备,今后该省的地方要节省一些了。”
沮授也拱手说道:“主公勿忧,这几年荆州积攒的财富,支持几场大的战役,丝毫沒有问題。”
他们两个恨不得刘欣现在就打进洛阳,坐上皇帝的宝座,自然是不遗余力地帮刘欣打消顾虑,
刘欣放下手中的报表,随口问道:“祝英最近在做什么。”
祝英当初对刘欣下毒以后,祝定也对他进行过审问,祝英的回答是刘欣抢了他的风头,刘欣并不相信这是真正的原因,毕竟被刘欣抢了风头的又不止他一个,祝定已经被刘欣任命为太守,实行以蛮治蛮的政策,刘欣也向祝定提出來,让他将祝英接回去,但祝定坚决不答应,一定要让儿子在襄阳为质三年,刘欣打算明年亲自出征,沒有自己坐镇后方,就要设法消除一切不稳定因素,
沮授却笑了起來,说道:“回主公,属下时刻派人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祝英最近常和襄阳城里的一帮公子哥儿四处寻花问柳,他还学会了遛鸟。”
刘欣眉头一皱,祝英这样搞,不是成了纨绔子弟了吗,想了想,说道:“你去告诉他,叫他安份些,不要在外面惹事。”
正在此时,门外的亲兵來报,张任、雷铜、吴兰求见,
刘欣看了眼他们三人,问道:“你们可知道我在做什么。”
张任等三人一齐摇头:“我等不知。”
刘欣随手挥了挥手上的报表,说道:“我在算帐。”
“算帐。”张任三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刘欣沒有解释,沉声说道:“你们对现在住的地方可还满意。”
张任等人一齐点头,说道:“很满意,比我们原來在巴郡的住处还要好。”
刘欣一指他们脚下,说道:“你们可知道,我这襄阳城内是寸土寸金,你们三个现在住的房子,每一处的价值至少都一千万钱以上,每年的租金也不会少于五十万钱,还有,这几天你们都带着家人上街采买了不少东西吧,这些钱是哪里來的,你们知道吗。”
张任他们听说房子那么贵,都吃了一惊,因为这些天在街上买东西,感觉襄阳的物价并不算高,又听到刘欣问他们钱是哪里來的,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钱是沮先生给的。”
刘欣摇了摇头,说道:“那不是无偿给你们的,而是暂时借给你们的,是要还的,你们都是正人君子,不会赖帐吧。”
张任三人听了都神色大变,虽说物价不高,但挡不住买的东西多,他们的家产全被刘欣沒收了,关在大牢里三个月,才放了出來,给他们安排的房子虽好,里面却空空如也,从家具到曰用品哪一样不需要花钱,买的时候可不知道这钱只是借给他们的,早知道他们就省着点花了,
刘欣不等他们回答,继续说道:“我刚才大约估了一下,房屋租金加上采买物品的费用,你们每个人至少欠我一百五十万钱,那些零头就算了,这些钱你们是要还我的,不仅如此,你们还都有一大家子需要养活,你们说说,打算怎么办。”
张任等人的头上已经渗出汗來,这些钱,如果放在过去,或许雷铜、吴兰还有些困难,但对张任來说绝对不算个事,可是现在他们都是身无分文,今天他们來求见刘欣,一是对他表示感谢,二來想请他安排个职位,也好养家糊口,谁知道刘欣先和他们算起了帐,张任嚅嚅地说道:“要不,这些房子我们不住了,那些东西……”
刘欣打断他的话,说道:“不住这些房子,你们住到大街上去,就算你可以住到大街上去,你的老母妻儿也跟着你住在大街上,算了,就当我发发善心,你们就先做个打工仔,给我打工,慢慢还债吧。”
“打工,。”张任三人都是一脸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