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须卜骨都候!”刘璋笑问道:“你也是外族首领,你觉得我这么做,会不会让你心寒?”
“当然不会!”须卜骨都候笑道:“主公英明神武,属下忠于主公,自然不怕调查,只有那些心存诡诈之徒,才会怕主公取证!主公曾经说过,汉人有句俗话叫: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好!”刘璋笑道:“须卜骨都候,你的汉话越来越标准了!待你将汉话说的再好一些,我赐你一个汉人的姓名!以后,你就是汉人!”
“多谢主公!”须卜骨都候猛跪在地上,就差帮刘璋舔鞋子了!
“好了!”见提人的小校回来了,刘璋挥手让须卜骨都候归位,而后向轲比能的亲卫询问,轲比能劝说素利的话语。那些鲜卑士卒没有什么头脑,左一句,右一句,怎么都学不全,可众人都听明白了。可怜的轲比能跪在地上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滴在地上!
“轲比能,你还有何话说?”刘璋眯着眼睛,手抚颌下短髯,那一身杀气让轲比能胆战心惊。
轲比能还要再辩,可他抬头看见刘璋的表情,心中忽然明了,不由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冠军侯欲杀我,我引颈就戮便是,何须与素利一唱一和,白白弱了自己的名头!”
刘璋哈哈笑道:“轲比能,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了你么?说实话,若你像须卜骨都候一样,我自然会把你当作亲信,可你是什么人,你自己应该知道吧!”
“我…”轲比能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须卜骨都候,只见须卜骨都候挺了挺胸膛,显得十分自豪与骄傲,他不由摇了摇头叹道:“我尝闻冠军侯有识人之明,没想到您连我也看的透透的!我那点小心思,在您面前,果然不值一提!不知您何时看穿我的?”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我倒也没有看穿你,只是对你们这些外族首领,我一向不信任,除非他愿意放弃部众!你可知道,须卜骨都候麾下除了几个侍卫,连一个兵都没有!”刘璋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暗道:你小子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都被载入史册了,我若不知道,岂不是傻?
“原来如此!”轲比能笑了,那是一种解脱的笑,或许这就是人之将死吧!他走到素利身边,轻轻拍了拍素利的肩膀笑道:“老弟,我们的缘分不浅啊!斗了大半辈子,还要一起上路,到了地下,我们再继续斗下去!”
“这…好!”素利自知难逃一死,有这么一个老仇人相伴,倒也不寂寞。想到此,他豪气大发道:“冠军侯,还请赐我们不流血而死!”
“好!”见二人视死如归,刘璋虽然恨他们,但也不想折磨他们,便笑道:“英雄当有英雄的死法,我便用牛皮将你们闷死,如何?”
“多谢冠军侯厚赐!”外族人认为,若流血而死,灵魂会随着血液流出身体,如今刘璋用牛皮将二人闷死,也算是一种体面的死法。以前,他们抓到敌对的首领,也会这么干。当然,若凶残一点的,会把敌人裹进牛皮或毡子,用马匹在上面踩踏,直到把人踩成肉泥!
“二位,请把!”刘璋一伸手,轲比能与素利相视而笑,相互敌视了二十几年的仇敌,在生命的最后一霎那,似乎变成了朋友,不得不让人感慨人生的际遇!
“左右谷蠡王!”处理完轲比能、素利,刘璋转头看向匈奴三王,左贤王已经成了废人,他自然要先处理两个谷蠡王!
“在!”看见轲比能的遭遇,左右谷蠡王早明白看刘璋的心思,二人叩头道:“我们愿意上缴所有部族,去汉地居住,还请冠军侯饶我们姓命!”
“识时务者为俊杰!”刘璋笑道:“既如此,你们麾下的部众,就先交给须卜骨都候吧!至于你们,就以俸禄两千石,移居邺城,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自当遵从冠军侯之令!”刘璋以命令的口气说话,左右谷蠡王哪敢不答应,二人慌不跌的点头,生怕步上轲比能、素利的后尘!
“如此甚好!”刘璋笑问道:“须卜骨都候,你没有问题吧!”
“属下自然没有问题!”须卜骨都候终于能掌权了,看上去十分兴奋!
“别高兴的太早!”刘璋笑道:“你的任务是配合几位先生,将匈奴、鲜卑转化成幽州、并州的百姓,可不是让你作威作福。若你敢玩忽职守,小心项上人头!”
“主公放心,属下明白!”须卜骨都候可不傻,如今刘璋势大,他就算带人读力出去也没有好处。再说了,他没有野心,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冠军侯,我呢?”见外族首领都有安排了,却唯独没有自己什么事,左贤王不禁有些着急,他为了匈奴,可是连子孙根都丢了!
“左贤王啊!”刘璋叹道:“我有一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你,还请你节哀顺变!”
“这…”左贤王道:“请冠军侯直言!”
刘璋一脸沉痛的说:“你送来的那些匈奴首领的子女,很多人在去邺城的路上病死了,其中包括你的两个儿子!”
“什么!”古人最重后嗣,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咋闻自己断子绝孙,左贤王犹如雷击。过了好半晌,他才满脸苍白,用颤抖的手,指着刘璋道;“冠军侯,你好狠,真的好狠!我那两个孩儿,还没有车轮高,你都不肯放过!看来,你更不会放过我!你不用再假仁假义,杀了我吧!”
“左贤王,你有没有听清楚,是疫病!”刘璋沉声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那两个儿子年少体弱,染病而死,与我何干?”
“哈哈…”左贤王怒击而笑道:“我的孩儿从小生长在马背上,就算是三九寒天都不会染病,怎么到了您的手中就生病了?我听说,你麾下有两位神医,连中毒都能治好,却治不好我儿子的疫病,刘季玉,你骗谁呢?”
“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刘璋怒道:“这次我念在你丧子之痛,便不计较你的无礼,否则定斩不饶!”
“你杀我啊!”左贤王的声音变得尖锐而犀利,仿佛公鸭一般。他大哭道:“我二子皆没,又被你伤了下体,如今断子绝孙,你让我怎么面对列祖列宗。刘季玉,我跟你拼了!”
“大胆!”见左贤王竟扑向刘璋,张飞可不管他心情如何,一拳将他打翻在地道;“别说你儿子不是大哥杀的,就算是,你也得认!”
“张将军息怒!”左右谷蠡王赶紧摁住左贤王,陪着笑脸道:“左贤王初闻噩耗,心神不宁,以至于冒犯了主公。待他清醒后,我二人自会押他向主公请罪,还望张将军高抬贵手!”
“哼!”张飞看向刘璋,见刘璋点了点头,他才坐回座位,却沉着一张脸道:“大哥体谅尔等,我也不便计较,下次再有这种事,别怪我无情!”
“多谢张将军!”见左贤王还要闹,右谷蠡王一掌打在他的颈项上,将他打晕,与左谷蠡王一起将他拖了下去!
当大厅中只剩下自己人的时候,刘璋叹息道:“这些外族首领桀骜不驯,我实在有些担忧啊!”
“我等自当为主公分忧!”贾诩笑道:“不如主公将他们交给我,我保证让他们服服帖帖,不再有半句怨言!”
“这…”刘璋笑道:“那就交给文和了!”
贾诩阴森的笑道:“在下定不负主公所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