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大水还需要几天才能退去!”
“属下明白了!”甘宁双手抱拳,转身而去。不一会,一艘艘舢板、木筏便驶入泽国,甘宁麾下士卒全部卸去了重甲,只穿着皮甲、水靠在洪水里飘荡,犹如一条条蛟龙!
“锦帆甘兴霸,果然不同凡响!”徐庶手抚颌下短须道:“有此水军大将,往后主公征讨江东,胜算大多了!”
“江东算什么!”刘璋笑问道:“元直,你可知道大海尽头又是怎番气象?”
“这…”徐庶摇头道:“小弟不知!”
“若我告诉你,天地是一个大球,从渤海湾出发,绕着大球行驶一圈,还能回到渤海,你信么?”刘璋双眼灼灼,看得徐庶有些不安。
“古人说:天圆地方。主公何以说天地是一个大球?”徐庶笑问道:“就算天地果真是一个大球,主公何以知之?”
“生而知之!”刘璋哈哈大笑道:“元直心中必是不信,等我们一统大汉,再慢慢研究这些事!”
“小弟拭目以待!”徐庶微笑着躬身行礼,若其他人这么告诉他,他多半就一巴掌扇过去了。不过,既然是刘璋所言,他虽然有些不信,但也不敢完全不信!
洪水继续泛滥,甘宁在水中巡视了几圈,救了不少人。数天后,刘璋便不让他再去了。这时候,就算还有人,也都淹死了。没淹死的,也饿死了。当然,为了避免瘟疫与疾病,刘璋命麾下士卒必须饮用烧开的水。
虽然由于大水,生火取柴都有些麻烦,但值得庆幸的是,刘璋发现了一处露天煤矿,倒也满足了大军的供给。至于煤石难以点燃的问题,岂能难倒刘璋。记得前世的时候,一到冬天,刘璋家里就会升一个煤炉。可不是烧蜂窝煤的那种,而是直接烧煤炭的铁炉子。
刘璋军在高地,又有甘宁率部运送给养,曰子还算好过。可邺城中的袁军,就麻烦了。邺城中虽然还有不少粮草,但没有柴火,又如何食用?以前就算交战,袁军也能趁夜打些柴,可现在大水围城,出城简直是奢望。就算能出城,又能去哪里打柴?城外可是一片泽国。
没有柴就只能生吃食物,水也只能喝没有煮沸的。生吃食物,问题倒不是很大,可喝生水,问题就严重了!洪水不知道浸泡过什么,岂能乱饮?哪怕是城里的水井,也有洪水混入,同样有很大问题。袁军士卒中,很多人开始跑肚拉稀,就仿佛瘟疫!
邺城中,只有一些随军郎中,他们做点包扎都成问题,别说看内府之疾。见士卒患病的症状相似,他们又无法诊治,只好告诉审配,这些人染上了瘟疫。无奈之下,审配只好将染病的人隔离,可是得病的人却越来越多!
半月后,洪水渐渐退去,刘璋大军再次来到城下。如今的审配早已没有当初的儒雅,他苍白的脸颊与额头,竟仿佛六七十岁的老者,布满沧桑,可他却只有四十来岁!看到审配的惨象,刘璋也不想落井下石,便派人劝降!可审配这头倔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邺城都已经没有抵抗之力了,他竟然还要死战到底!
刘璋无奈,只能准备攻城。就在刘璋大军准备发动攻击的时候,被洪水淹了半个月的邺城城墙,在太阳暴晒之下热胀冷缩,竟轰然倒塌。见此情形,审配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从他脸颊上滑落。审配之侄审荣,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趁审配没注意,悄悄走下了城头。
“主公!”见城墙塌了,刘璋就要下令攻城,可辛毗却来到他的马前,跪了下来!
“佐治,你有何事?”见辛毗行此大礼,刘璋眉头一皱。
“我想为一个人求情!”辛毗半跪在地上,满脸祈求。
“你是说审荣?”刘璋笑道:“便是审配,他若投降,我也不会杀他!”
“主公大度,可我担心审荣会自戕!”辛毗苦笑道:“审荣年少失怙,唯审配这个叔叔对他最好!若城破,审配必死,我怕…”
“我明白了!”刘璋点了点头,他知道辛毗猜对了。
在历史上,审荣就是不满审配杀了辛毗全家,又不忍心邺城生灵涂炭,便开城投降了曹艹,在开城的时候,他也自戕而死!只是当时辛毗正陷在全家死光的悲痛之中,没来及救审荣。如今,辛毗的家眷没事,他自然想起了审荣这位好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