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分你们三成,而你们也要保证不对任何人泄露制冰方子,若是没有什么问题,表哥就按个手印立契约吧。”
王禄想也不想起身去董平那里取了砚台,然后就按下了指印。杜鹃略微有些犹豫,但想着董蓉以往的行事和脾气绝对不会亏待他们,于是跟着也按了手印。
董蓉把两份合约一分,嘱咐杜鹃收好之后又把自己那份放回了屋子。末了才同王禄夫妻仔细说起这卖冰生意的各项琐事以及每月收入。
于是,一旁写字的董平和喜子就不得安宁了,往往一笔提起还未等落下就被惊呼之声吓得墨汁飞溅。最后这主仆俩干脆收了文房四宝,扯了柱子跑去门外看街景了。
王禄和杜鹃自从知道董蓉口中的三成红利代表了多少银钱,夫妻俩就彻底迷糊了,中午饭不知道怎么吃下肚儿的,整个下午做活计也是后脚跟不着地一般的飘来飘去。直到晚上躺在炕上,俩人望了半宿房梁才齐齐清醒过来。
杜鹃欢喜激动的眼泪流个不停,她抹了一把又一把,后来干脆就不理会了。王禄也是脑子里走马灯一般回放着这些年家里的窘况,幻想着以后如何盖新院子,供儿子读书,给弟弟娶媳妇,一时间咧着大嘴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
夫妻俩紧紧牵了手,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就商量着不能辜负表弟妹的信任。不必说,以后一定要更加卖力做活计,照顾生意。甚至就连老爹老娘那里也得保密才好,每月拿回的几百文工钱就够家里开销了,至于年底的大笔分红先存着。待得过上两三年,石头娶亲之前再拿出来盖房子也不晚。若是早早告诉家里,万一消息漏出去,牛氏和曹婆子两个财迷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杜鹃很是心疼董蓉,叹气道,“蓉姐儿真是个命苦的,小时候被后母苛待,嫁到舅舅家又被舅母为难,这日子过得太不容易了。”
王禄虽然也不喜舅母的脾气,但他不愿说老人闲话儿,就道,“以后蓉姐儿和柱子有事儿,咱们要多帮把手,他俩都是个心眼儿好的。”
杜鹃好笑,应道,“蓉姐儿可是个有本事的,随便在书里找张方子就赚了这许多银钱,咱们两个庄院儿人,能帮上她什么啊?”
王禄瞪了眼睛,恼道,“帮不上也要帮,不说今日她把买卖托付给咱们这事儿,就是昨晚若是没有她嘱咐那擦酒的法子,咱娘的病也要担凶险。这是恩啊,咱们必须报答!”
“好,好,一定报答!”杜鹃一见丈夫急了,赶紧柔声道歉哄劝。王禄瞪了她一眼,这才说道,“睡吧,明日早起学制冰,一定不能偷懒,那可是大事。”说完他就翻身睡了,杜鹃扯了一件旧褂子盖在身上也数着绵羊强迫自己睡了。
董蓉惦记着送董平去书院的事,也是一夜不曾安睡,待得外面天色刚刚放亮就轻手轻脚爬起来准备做早饭,不想一开门就见王禄夫妻坐在院子里。她赶忙走到两人跟前,问道,“表哥表嫂,可是有事要出门,怎么起的这般早?”
王禄搓着手,一副木讷寡言的模样,倒是杜鹃瞪了自家丈夫一眼,笑道,“还不是你表哥,生怕学不会制冰的手艺,大半夜就催我一起过来,想着多练习几遍也能熟熟手。”
董蓉眼见两人的衣衫都被露水打湿了大半,显见已是等了好久。她心里真是又好笑又感动,于是这早饭也不忙着做了,领着两人直接去了后院儿。不过是撒撒硝石,装个箱子,排掉废水,如此简单的制冰流程,勤快能干的王禄夫妻很快就学会了。
王禄去了心事,脸上也挂了喜色。他仗着手下力气大,把铜箱子耍得滴溜转,惹得杜鹃和董蓉都是好笑不已。
很快,董平和傻柱都起床赶了过来。老话说,人多好干活儿,人少好吃饭。往常需要一个多时辰的活计不过片刻就都做完了。董蓉抬头望望太阳自觉时辰已是不早,就催着董平去洗漱,然后自己也回房间换了一身新衣裙。
傻柱端了茶碗坐在树荫下喝水,眼角不时扫过厢房的门口,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房门打开。终于,仿似过了一年那么久,那两扇门板才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董蓉穿了一件象牙色的细棉布裁剪成对襟立领小衫儿,下面配了一条水绿色的百褶裙,一头长发松松绾成双螺髻,斜插一只喜鹊登梅簪。日渐变得白皙的脸庞上,朱唇不点自红,双眉不染如墨,明眸清澈,虽然没有倾城倾国之姿,但自有一股灵秀之意,分外动人心弦…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