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秋池问起他们这客栈里是否有个叫鲁学儒的老秀才住在店里时,女掌柜根本就不用翻登记簿,马上点头,满脸鄙夷:“是有一个叫鲁学儒的老秀才住在我店里,不过他去参加科举考试考举人去了,”
说到这里,女掌柜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骂道:“呸,考举人?作他娘的春秋大梦,就他那穷酸样,每顿一碗稀饭一碟咸菜,还想中举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哼!”
看来,这女掌柜对鲁学儒这穷秀才不肯花钱消费很有意见。杨秋池说道:“掌柜的,麻烦你带我们去看看这鲁学儒住的地方。”
女掌柜还没见过这麽客气的官差,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了,忙不迭答应,哈着腰将他们领到了后院一排低矮的小平房,打开了其中一间房,说道:“他就住在这里面,”迟疑了一下,小心地问道,“大爷,这老穷酸是不是犯了什么事了?”
“他死了!”胡江说道。
“啊~!”女掌柜吃了一惊,“他,他怎么死的?死在哪里了?”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嗯?”胡江盯着女掌柜问道。
女掌柜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连声说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只是这老穷酸还欠着我的房钱呢。”
胡江笑着说道:“那你去阴曹地府找他要好了,要不要老子送你一程?”那几个衙役眼睛一瞪,把那女掌柜吓得抱着头跑得远远的,再也不敢吭声。
杨秋池首先走进这房间里。房里阴暗而潮湿,融化的雪水顺着门缝流淌了进来,地上湿漉漉的。
房间里很简陋,靠里面墙边摆着一张床,被褥摸上去很潮,发出一股的霉味,床头边上放着一个小包裹,杨秋池小心地将包裹解开,里面只有几件衣袍,还有一串用麻绳穿起来的几十文铜钱。
靠窗摆着一张桌子和一根板凳,板凳一条腿都快要掉了。桌子边上放着一个破旧的木盆,耷拉着一张已经黑得发臭的毛巾。
桌子上摆放着个瓷碗,里面还有半碗凉水,旁边搁着半截馒头,也不知道是多少天以前的了,已经冻得[***]的跟石头差不多,桌上还有半碗稀饭,一个破瓷盘里还残留着两三根咸菜。
杨秋池叫衙役把门外那女掌柜的叫进来。
女掌柜来了之后,杨秋池指了指桌子上的馒头、稀饭和咸菜问道:“这鲁学儒在你们客栈每餐都吃的这些吗?”
女掌柜的点点头:“是,他舍不得花一分钱买别的,我看他根本就没什么钱,这馒头还是他刚来的时候买的,一直啃到现在。每一顿都只喝的稀饭,吃的咸菜,别的什么都不要。”
会不会食物中毒呢?杨秋池盯着这半截馒头、稀饭和那两三根咸菜琢磨,不象,如果是食物不新鲜变质,引起食源姓疾病,这种疾病一般也只是肠胃疾病。不过,会不会被人在食物里下了毒呢。
杨秋池叫那女掌柜的找了一只鸭子来,将那半截馒头掰碎了灌进鸭子的肚子里,把那剩下的一点稀饭和咸菜也给这可怜的鸭子灌了进去,把鸭子撑得嘎嘎叫。等他们再将那瓷碗里的水给鸭子喂下去时,这鸭子吃了这个半个又干又硬的馒头和咸菜,正叫渴,这碗水倒不用灌就喝完了。
等了半天,这鸭子还是嘎嘎叫着在屋子里摇摇摆摆走来走去,没甚么事情。看来,食物中没有毒。
胡江和杨秋池有些失望,摇摇头准备离开房间,一直嫌臭呆在门口的宋芸儿突然咦了一声,指着床下叫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雪早已经停了,太阳已经出来,阳光斜斜地射进来,房间顿时亮了许多。这阳光正好照在床下,杨秋池和胡江顺着宋芸儿的手指方向回头一看,见床下面果然有样东西闪闪发光。方才这阳光没有照进房里,房间很昏暗,这东西又紧靠着床头放在床腿内侧,所以两人方才没有发现。
杨秋池弯下腰,先仔细看了看,好像是个小瓷瓶。伸手进去将那瓷瓶拿了出来,拧开盖子看了看,里面有小半瓶巧克力颜色半固体状的东西。
拿到外面,用一根小树枝从里面挑了一点出来,仔细辨认,粘粘的好像是蜂蜜,可是颜色太暗。问那女掌柜:“这是什么?”
女掌柜凑过来看了一眼,说道:“听那老穷酸说是蜂蜜,他来到客栈的时候我就见他吃过,问他是什么,他说是蜂蜜,所以我搞不懂他怎么有钱买蜂蜜却没钱吃好一点,纯粹是抠门。”
会不会是这蜂蜜有问题呢?由于没有试剂和设备进行毒物化学成分检验,只能作生物检验了。杨秋池又叫女掌柜的另外找来一只鸭子,挖了一坨蜂蜜交给女掌柜,让她给鸭子灌下了去。
片刻,这只可怜的鸭子抽搐着倒地而死。
找到毒源了!众人都十分的兴奋。杨秋池一付长辈的样子拍了拍宋芸儿的肩膀:“不错,小姑娘,好好干,会有前途的!”
宋芸儿见杨秋池夸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
“那也行,多碰几次,咱们这些瞎猫就有得吃的了,哈哈哈!”
杨秋池判断,这蜂蜜被下毒的时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鲁学儒从老家来的时候,带来的这蜂蜜就已经被人下了毒,另外一种可能是到了小客栈之后被人偷偷在蜂蜜里下了毒。
不过根据女掌柜的证明,鲁学儒来到小客栈的时候就带得有这蜂蜜,她还亲眼看见过鲁学儒吃蜂蜜,但鲁学儒那时候并没有中毒,照这样看来,最大的可能是鲁学儒吃蜂蜜之后,这蜂蜜才被人下毒的。
那是谁下的毒呢?住在这小客栈里的人都有嫌疑。杨秋池让胡江派衙役将小客栈所有的人都带到了后院审讯。也就十来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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