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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凛一愣,“她因此责怪过你们?”
少天顿了顿,“时时来探问王爷的消息,一天至少三次。”
燕凛一直以来严肃的神情,总算得到了缓和。
他轻笑了一声,池塘底的鱼跳到湖面上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又咕咚一声沉回水里。
燕凛从身侧的潇湘竹上咔擦一声折下一根纤细的竹枝,捏在指间端详。
他转过身对少天问道:“本王先前向她瞒着自己的伤势,是不是不对?”
少天想了一会儿,才答道:“王爷也是不想让王妃担心才那么做。”
燕凛道:“别只说本王想听的话,说你的想法。”
少天沉默了一阵,才道:“不对。”
燕凛一愣,抬眸看着他,像一个无知稚子一般,问道:“为什么?”少天说道:“王爷是当局者迷。您万事自己做主定夺太久了,所以什么事情都是从您的角度考虑决定的,您也许觉得不把事情告诉她,不会扰乱她的心思,对她而言是好事
一桩。”
虽然燕凛让少天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但是他本性里的自我主宰一切的意识,还是不愿示弱。
他认真道:“这本来就是好事一桩。”
少天愣了愣,王爷果然还是最坚定自己的想法。
他硬着头皮纠正道:“但是您忘了,您从来没有问过王妃的想法。王爷如果想要王妃开心,最应该考虑的,难道不该是王妃的想法吗?”
燕凛的声音霎时弱了下来,“是么……”少天点点头:“天下的夫妻都一样,摒弃掉王爷和王妃的身份,这世上所有能长久走下去的夫妻,必然都是相互扶持和包容的。王爷不把自己的事情告诉王妃,便等同是不
给王妃扶持王爷的机会。若是王妃也同样将事情瞒着王爷,王爷会作何感想?”
燕凛的眼帘垂了下来,少天一怔,他还是头一次看见王爷这样失落的模样。
燕凛沉声道:“她已经瞒了本王一些事了。这坏习惯,恐怕也是从本王身上学去的。”
少天更为不解地看着燕凛,王爷今日怎么净说些奇怪的话。
燕凛再次抬起头,眼中已经是一派清净。
“本王是该找个时间,与她好好谈谈了。”
不过,在那之前,还得先解决了司隶这一帮人。
恰是这时,塘底的那条鱼再一次跳了上来。
燕凛甚至没有转身去看,只是信手将手中的竹枝朝鲤鱼那一侧掷了出去,然后便抬步离开。
少天往湖面上看了一眼,不一会儿,一条肚子上插着一根竹枝的鲤鱼就缓缓浮了上来。
少天的眉头一皱,王爷他……动了杀机。
看着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燕凛,少天没有再逗留,而是快步追了上去。
之后的一日,姜使君都待在栖梧殿里豢养小白蛇。
这一日燕凛不像之前一样会避着姜使君处理身上的伤口,而是主动让姜使君给他换药。
姜使君愣了愣,狐疑地看着燕凛。
“你今日怎么忽然换性子了?”她又看了一眼外面高升的太阳,问道:“到底是你午觉没睡醒,还是我午觉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