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在燕凛和祈叔缙身上游走。
她听说燕凛是战场上的阎王罗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自然什么都不怕。但是这个祈叔缙就不一定了。
少顷,祈叔缙说道:“姜小姐能看得的场面,我自然也能。”
姜使君一个女子都不怕,他要是怯场了,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用。祈叔缙不想在姜使君面前丢脸。
再说,今日被种蛊的人是他的父亲。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污秽之物在作祟。
姜使君听了,便拿起纸笔写了一张方子,递给祈叔缙,要他交给下人去熬汤药,并叮嘱道:“水十分煎,取其七。熬好了就送上来,不用等。”
祈叔缙依照姜使君的要求去办事了。因为不放心,他还特意和小厮一起去煎药,在一旁看着,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于是房间里就尴尬的只剩下姜使君和燕凛两个人相互沉默着。
半晌,燕凛问道:“你这些蛊术,都是谁教的?”
姜使君知道,这件事情总有一天会有人来问的,所以她早就想好了说辞。
“从前守孝的时候,遇到一个游行的方士,是他教我的。”
燕凛眼中露出怀疑的目光,又问道:“那方士现在何处?”
姜使君狡黠一笑:“既然是方士,自然是不知道从何处来,也不知道往何处去了。”
这么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就算燕凛想找也找不到。
燕凛知道她有心要瞒自己,也不再多问,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片刻后,姜使君又问道:“祭天大典那一日,你为什么要我将懂蛊一事对外保密?”
她可不觉得燕凛是要垄断她这个优秀资源,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给燕凛帮上什么大忙,充其量只是救了他的命的陌生人罢了。
“当今皇帝登基之时,所立王制之法便有诏令。”燕凛说到这里,看了姜使君一眼,“左道乱政者,杀。”
姜使君一惊,猛地从桌旁站了起来。
所谓左道乱政,说的不就是她所用的巫蛊吗!
巫蛊之事在历朝历代都十分敏感,因为人们都被黑巫师用来害人的蛊术祸害怕了,所以总是导致人们认为巫蛊都是坏的。
在黑巫师祸害生民的情况下,白巫师就总是无辜躺枪。就算他们没有做坏事,也要被人扣上一个旁门左道的帽子。
不懂巫蛊之事的人总是对黑、白巫师一视同仁。
她讨厌这种一视同仁!
如若被人知道她懂巫蛊之术,皇上要除掉她就是分分钟的事情。理由都不用找了,触犯王法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斩首示众。
还以为在这个世界,她能够用巫蛊傍身。没想到到了这里,蛊术竟然成了她的催命符!
燕凛说道:“诏令一出,东周国内凡是懂蛊之人,不是被捉拿,便是被杀害。”
姜使君急忙问道:“那些被擒之人最后如何了?”
“押赴南门,生焚示众。”
听到这里,姜使君都感觉到了一股肉焦味在自己鼻尖徘徊,胃里一阵恶心。
那些被生擒最后活活烧死的,还不如直接在被抓捕的时候被人杀了呢,好歹有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