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娘早就想到这事瞒不住,今日也就借机会说了出来,“往日里母亲一直说府中的开销一大部分用在我的笔墨上面,我信以为真,直到那日收到舅母的信说是将铺子给了我,我去了铺子上才知道,原来这些年母亲在铺子上用的东西一直也没有付过银子。”
孔氏的羞恼换成了心虚,脸色也微微泛白,强辩道,“便是没有花银子,那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然你以为会白白给你用了?”
“母亲这么说,我却要反驳了。铺子上的赵掌柜的已经说了,舅母交代了我用的东西不必花银子,却没有交代府上用的都不必花银子,这些年来府上用的笔墨都是从铺子上拿的吧?”
孔氏羞恼的斥责道,“满口胡言,你用的是什么纸,你姐姐用的是什么纸?你父亲用的又是什么?还有鸣哥,哪一个比你用的好?府中的用度用品又岂是你能知道的?便是你舅母交代了你可以不用银子用,那又如何?若你不是从我肚皮里出来的,若你不是孔家外孙女,凭白无故的做什么给你白用?”
“我看真是越发的惯宠了你,如今在我这个当母亲的面前,你也端起了架子,铺子是你的,我自是管不了你,日后我也不管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孔氏直接挥手赶人,“也别在我眼皮下呆着,看着就心烦。”
谢元娘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我自是不会烦母亲,我怕再惹了母亲不快,哪日自己名声毁了也不知道,怕是还要对母亲这里愧疚呢。”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孔氏面色大变,手里的帕子也握紧。
谢元娘冷声道,“我说什么母亲心里自是明白。”
丢下话,谢元娘转身出了暖阁,扫了迎面上来的刘妈妈一眼,带着令梅大步离去。
刘妈妈叹了口气,进了暖阁,看到夫人骇然的脸色,上前宽声道,“母女之间,夫人又何必弄的这般生分呢。”
“她...她竟然说我会害她。”孔氏面白如纸,人也愣愣的,“她怎么能这样想我?这养的哪里是女儿,根本就是仇人。”
刘妈妈不敢说。
心下却也一片凛然。
二姑娘敢这么说,定是察觉了上次夫人做的事,那件事原本她就不赞同,却又劝不住,如今因了那事,怕是让二姑娘与夫人越发的远了。
孔氏心下大乱,“不行,那死丫头现在这么恨我,定会到老爷那里乱说,老爷要是相信了怎么办?”
刘妈妈劝道,“夫人,你先别急,你们是母女,纵是二姑娘多想,夫人也不能慌。母女之间哪里有那么大的恩仇,奴婢一会儿把夫人治来的安睡丸给二姑娘送去。夫人关心二姑娘,只是二姑娘不知道罢了。”
“要奴婢说,夫人就是嘴硬心软,大姑娘和二姑娘都是从您肚子里出来的,夫人一视同仁便好,二姑娘眼下还小,过不了多久这事就忘了,就怕将来长大了,夫人还是这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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