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姐向来不过问事事,情绪更不表露在外,此时也动了怒。
“砚姐。”孔澄低声斥道,“胡说些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元娘背后编排曹大家了?”
这事若传出去,岂不是让曹大家恨元娘?
曹大家自己听到,自然不好问,可心里定记恨着背后说他的人,若传出一个影来,哪怕没有证据,也会被记恨上。
砚姐脸色微微一僵,她并没有这个意思,被兄长训,又觉得被冤枉而委屈了,深吸一口气,语气平缓道,“她敢挑衅曹大家,这是要把整个孔家都扯下去给她垫背吗?我说的哪里错了?我一向重规矩,若不是她做的出头,我岂会说这些?我亦是看在表姐妹的关系上,才会提点她,不然四哥看我往日里何时这般过?”
孔澄还要训人,谢元娘拦下了他。
谢元娘不看其他人,只盯着砚姐,“表妹说的对,是我鲁莽了。”
砚姐抿唇淡淡的看着对方,她是不喜欢谢二,其中就有谢二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今日又被谢二这样骇俗的举动给震惊到了。
眼高于顶的谢二,竟然对认错。
孔澄却是心疼,“元娘,砚姐看不透这里的东西,表哥都懂。”
小爵爷突然上门来骂人,想来元娘的贴子也就是给小爵爷的吧?
不管如何,元娘的这份心意却是极重的。
原本一直像孩子的人,突然之间就长大了,孔澄心下感慨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又夹杂着欣慰。
砚姐从谢元娘道歉之后,便沉默了再也没有开口。
外面孔学长肥胖的身子才走进来,在中堂右侧椅子坐下来,一边从衣袖里掏出帕子擦额头的汗,一边道,“小爵爷还真是不闹责以,一闹惊人。”
曹大家可算是踢到钉板上了。
孔澄不多说这事,“辩论会今年在咱们族学内举动,还有几天,场景可布置妥了?”
“半个月前就休学布置,现在已经都妥当了。”孔学长从辈份上虽然是孔澄的三堂叔,可在这个侄子面前,总是板不出长辈的架子来。
孔澄又道,“挑坐在前面的位置,给我留二十个空名额的贴子来。”
“二十个?”砚姐眉头微微蹙起,“外祖父及祖父的门生多,如今在朝中的大员便数不过来,总不好把他们安排到后面去坐。若是姑姑家邀请的人,到不如和姑姑商议一下窜到后面去。”
“即是门生,在孔家面前便只是门声,与官职无关,孔家百年立事不倒,正是有这样的规责,若真想摆官老爷威风,孔家也不欢迎。”孔澄声音铿锵有力。
砚姐神色扯动了一下,便住了嘴。
孔学长到是早就准备出来了,喊了人端了过来,“这是我早就备出来的,叔父早就有交代,每一次的族学辩论会,都要留出二十外名额来。”
孔澄点了点头,谢元娘也不客气,笑着道了谢,将贴子都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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