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大雾之中,混沌邪神达纳提斯有些犹豫,在前一刻,他还在战场上注视着自己誓杀之敌,而一转眼,自己却陷入了迷雾之中。
“能够在我没察觉的情况下,强行转移我的位置?”
即使经历过无数次战役,面对过诸多位面的强敌,这诡异的一幕,还是让他很是纳闷,即使他面容上没有丝毫改变,但心底却难免有些不安。
面对实力占优的强敌,分割他们再歼灭他们,这是很常见的战术,显然,他现在被分割了,落单了。
“咯!”
达纳提斯并没有行动,巨剑插在地板之上,似乎再度进入闭目沉思的状态,实际上却在自己的独特的战斗直觉在观察再度扭曲了的世界。
但他等候的,却不是援军,而是越发浓烈的雾气,伸手已经见不到五指,但不知从何时候起,那些雾气上却带上了鲜红和血腥味。
“阿斯莫?”
在念头中连续自己的英灵副官,那往日那个总是保持冷静,能够在任何时候都给自己睿智而果断的意见的堕.落英雄,此时却没有立即回应自己,相反,回应他的,只是一段没有多少理智存在的奇怪嘶吼。
“啊……为什么杀不完……死,去死!都给我去死!”
而在奇怪的干扰之下,其他的英灵反馈给自己的,却也是杂乱无章的讯息,似乎已经陷入了疯狂。
而在他的感知范围内,所有的下属都失去了方向和位置,明明都可以察觉到不远处,但却始终看不到,也无法得到回应。
达纳提斯有些惊诧,和那些召唤炮灰来充当消耗品的恶魔大佬并不同。被誉为战争化身的达纳提斯只瞧得起真正的勇者,与其说他的英灵殿中可没有弱者存在,还不如说弱者已经在无尽的战争中被消耗。
而被他召唤到这场战场之上的,更是英灵中百中选一的精锐,其中的强者甚至不逊色一般的神祗。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
而进入了这个位面后。作为死者的堕.落英灵却得到了位面规则的承认,不仅为死亡冥气强化,还和对手一样拥有了最本源的不死性,毕竟,这本来就是死者之国。
强化对手很愚蠢?这就是规则,限制对象,限制目标。限定结果。只要符合所有的限定条件,本来就应该没有区别。
和外界可以被操作的规则之力不同,在罗兰的驾驭下,冥府的律法之规在背上了更加“死板”的负担的同时,却也换来了更加强的“限制力”和“适用力”。
“既然已经定下了规则,又怎么可以被随意践踏。若律法之规可以因为对方身份、地位、特性而更替,那和原本诸神教会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对手看似愚蠢的大幅强化了自己的英灵战士,达纳提斯却没有一丝侥幸和放松。反而因此拔高了对罗兰的评价,因为他知道。心像世界就是那人所渴求的灵魂世界,从踏入这个世界起,他就察觉到这个世界规则的扭曲和疯狂,能够打造出这样的世界本身就已经证明了他的极度偏执和疯狂。
而在这个意志可以化作实实在在力量的世界,最不好对付的,就是偏执狂和疯子,前者极度的偏执会让世界规则束缚力和效力会很离谱,而后者谁也无法估测他会选择怎么样的规则。
但就这么应对,也不是个办法。
终于,他选择了踏步前进了,而当他刚刚踏足第一步,整个世界瞬间扭曲了。
“……这是……战场!”
是的,是血红的,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红色的荒原,大地也被鲜血染红了,无数的灵魂场上彼此厮杀,其中有幽灵的骑兵,有拿着菜刀的屠夫,还有不朽的英灵,不管是否强大、是否荣耀、是否包含信念,在这里,他们都是普通士兵中的一员。
那是最疯狂的战争,所有的灵魂都失去了理智,他们在用利刃彼此砍杀,他们用爪牙撕咬对方,他们把自己的人头和肠子扯下来投掷向对付,他们唯一的思考就是撕碎眼前的对手,每一刻都有军旗和他的主人一起被砍到,而下一刻,却有同样数量的灵魂爬了起来。
在这里,最强大的英灵和屠夫没有区别,原本清明的双瞳中,全是扭曲的疯狂和嗜血的意志,有的强大存在甚至趴下了四肢,如野狗一般彼此撕咬,不管是尊贵的国王,还是荣耀的英灵,在这里都只是群被本能驱使的愤怒野兽。
“阿斯莫?迪波尔?卡里?”
达纳提斯有些迟疑,一眼望去就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但主人的召唤依旧没有得到回应,这些反复死而复生的灵魂,早已经死去了最基本的理智。
红雾的尽头,银袍假面的罗兰站在红雾之中,似乎正在欣赏此时此景。
“正义的战争?讨伐恶徒的圣战?为了生存空间的战争?别说笑了。既然你们喜欢用各种理由厮杀,那我给你们一个理由,让你们在这里厮杀到永远,就像你们最喜欢的野兽一般。”
转过头,圣洁的法袍正在发出洁净的律法之光,那狰狞的骷髅却在邪恶的狂笑,面容上的疯狂和扭曲让达纳提斯也为之动容。
“欢迎来到地狱,这里是第一狱,血战炼狱,肆意杀戮者,战争犯,嗜血狂徒,嗯,还有所谓的英雄和豪杰,只要参与战争者并夺取他人性命,无论缘由,无论借口,无论身份,都将坠入此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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