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终究还是算不透南陵王。
“皇上忧心百姓的心思本王能理解,只是,这里圈禁着的,全都是他的子民。光坐在后方动动嘴皮子,可算不得爱民如子。皇上真有心要救这些百姓,那不妨亲自前来,跟着本王以及王妃一道进庄子去,亲自看看受难的百姓,为他们熬汤煎药,感同身受!”
男人说话慢条斯理,把一众北仓官员吓得面无人色。柳玉笙则牵起三个小娃儿,走到旁边临时搭建的棚子,在里面坐下,神态之间好整以暇,“岑大人,还劳烦你上奏皇上,本王妃在这里等着他前来。女子胆小,有皇上的紫气护着,本王妃才有胆子踏进庄子圈地啊。”
“如此,下官这边去启奏。”岑尚书微垂眸子,正色答到。
他身后的官员眼睁睁看着岑尚书当真翻身上马赶往皇宫,前去请皇上亲自莅临,喊不得拦不得,额角冷汗直冒。
岑尚书是他们北仓的官吧?好好听皇上命令行事便是了,怎得非要跟着南陵王夫妇胡闹?不管事情会怎么发展,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以皇上的性子肯定会秋后算账,到时候谁来背黑锅?
反正他们肯定是不背的!
想到这一点,一众穿着官府的大官小官索性撒手,对岑尚书的行为不看不听不理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皇上问起责来,推呗。
目送岑尚书走远后,风青柏撩了下衣摆,慢悠悠走到棚子下面,坐到女子身边,一家五口悠然自得,边闲聊边等。那种轻松姿态好像整个棚子就是他们的地方盘,搞得其他官员站在棚子外头,都没敢进去。
现在正当晌午,七月正午的太阳能把人晒晕,官员们站在大太阳底下一边苦不堪言暗自哀嚎一边祈求岑尚书赶紧把皇上带过来,等皇上到了,跟着南陵王夫妇进了庄子,那个纳凉的棚子就能给他们腾出来了。
“爹爹,娘亲,我们真的要进庄子吗?那个瘟疫听说会传染。”巴豆小脸很严肃。
来的路上他就知道爹娘回都城的原因,但是真的站在庄子前面了,那种感觉就不一样了。尤其刚才爹爹还说了那番话,他很有种狗皇帝把他们叫回来是让他们去送死的感觉。
这不行,肯定不行,他巴豆不能吃亏,更不能让爹娘还有弟弟妹妹吃亏。
咋办?
红豆冥思苦想好一会,凑到娘亲耳边悄声道,“娘亲,红豆帮你。”
柳玉笙莞尔,将女儿抱紧了些,“你还是个小娃儿呢,这里的事情有娘亲跟爹爹两个大人担着,你们小娃儿不用多操心。”
三个小娃儿眼神齐齐飘了下。
不操心?
怎么可能!
北仓狗皇帝想害他们家,关系到他们头上了,怎么可能不操心?
他们肯定不能做没爹没娘的孤儿。
暗地里,三个娃儿又相互交换了下眼色,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柳玉笙只觉好笑得紧,最后干脆当做没看到。
风青柏更是直接把头扭开了去,好像一点没看到娃儿们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