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改变。
段廷转着轮椅,行在他旁边,两人并肩入内。
心里都知道,这场宴席乃是鸿门宴。
“王爷远道而来,怎的不早些传信与朕说一声,朕也好派人去迎接贵客。”相互见礼后,上首北仓皇朗笑道。
“廷王已经尽了北仓皇室礼数,无需特地惊动皇上圣驾。”风青柏入座,不卑不亢,举手投足之间一片泰然。
“廷王此次确实帮朕省了心,当记一功,有赏。”
段廷忙拱手躬身,“为父皇分忧是儿臣该做的,儿臣不敢居功。”
“你是朕最宠爱的儿子,朕说有功便是有功!”北仓皇佯怒,大手在座椅扶手上种种一拍,宴席上人眼皮子便齐齐跟着一跳,心提起。
段廷眼下眼底讽刺,这次不再推诿,“儿臣谢过父皇!”
换来北仓皇大笑。
短短一瞬,几句对话,却让人看出数度交锋。
对此,风青柏面上始终淡淡的,在北仓皇大笑的时候,轻扯下嘴角。
自从八皇子突然遇袭身亡之后,北仓皇做出的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指明了他真正最宠爱的皇子,是八子。
却事到如今依旧把嘴宠爱段廷挂在嘴上,确实讽刺得紧。
现在他纵是再强调十次百次,又还有几人会信?
只不过北仓皇也不需要他人相信就是了。
正主儿到场,宴席上奏乐气,歌舞升,开始展现一片和乐融融的场景。
朝臣们推杯交盏,不时过来给风青柏敬酒,攀扯两句无关痛痒的话。
在座的其他几个皇室子弟,视线也多落在他身上,或是傻呵呵的发笑,或是眼底流动着意味深长,也有直接朝着段廷讽笑的。
痴傻被这几个皇子占全了,只是当中真假有待考究。
为了保命,有时候不得不用非常手段。
一如段廷,扮着残疾一演就是好几年。
皇室的残酷,历来如此,只有能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跟你一块赴宴,我又成了皇室手足的眼中钉了。”借着酒杯遮掩,段廷低声吐槽。
“没有我,你一样是他人眼中钉。这里坐着的,谁不是在演戏?你还期望有手足情深?”南陵王回怼,毫不客气。
引来段廷心头一阵苦涩,沉默下来。
可不是么,除非他死了,否则哪怕他残疾,他也会被看不顺眼。
残疾了,手足或许不会担心他争夺皇位,但是取笑贬低暗整,这些小手段从来没少过。
他想要活得好好的,只能坐上那个位置,做号令北仓的王。
原本,他并无心争夺皇位。
却一步一步的,被逼着走上这条路,身不由己。
“当啷——”
一声轻响,让整个宴场在座的人又是眼皮一跳,控制不住往宴场上首位置看去。
坐在那里的北仓皇,脸上笑意消散无踪,取而代之是满脸阴沉,在他身边,有幸陪同入席的妃子已经整个伏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皇上饶命!臣妾是不小心的,不、不知道会打翻酒杯,皇上息怒!”
皇上没有息怒,开口,“来人,拖下去,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