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晚膳的时候,药童回来了,先和吴庸一块整理了一些药方,然后便到了乐颜的房间里。“小哥,怎么样?”乐颜看到他,急忙站起身来,问道。
“我没有见到罗氏。”药童说道,“只有师父进去了,我只能站在外面等着。不过,我问过师父了,罗氏已经病入膏肓了,除了身体,主要是心病,想来她的心病是你了。”
乐颜听了,突然觉得,罗氏和自己好似有几分相像,一个牵挂自己的女儿,一个牵挂着自己的娘亲。
“不过,你让我做的事情,我也做了,但是,那赵老夫人会不会听,我不知道了,我走的时候,那老夫人也没说什么。”药童说道。
原来,乐颜想起前一世,有一次她生了病,母妃便去拿庙里求神拜佛,说是能消灾解难。
于是想了个办法,让药童找机会和赵家的人说,蕲州某处庙里的菩萨非常灵验,让他们去求求神拜拜佛,来保佑罗氏。
药童今天是找机会说了这件事,但是是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你别着急,那老夫人虽然没说什么,但也许去了呢,到那时候,你可以出现在老夫人面前实施你的计划了。”
“嗯,等他们去了,我偷偷去。”乐颜说道。
她想过了,那赵家有人要害她,她得让家里的老夫人和赵旉知道,让他们以后不敢再害她了。“对了。”药童说道,“今天去赵家,那个掌家的李姨娘的儿子赵祁也受了伤,我去看了,是腿被木梁打折,他衣服丢在地,有烧过的痕迹,我再想想你说过的他的长相,我看昨天晚放火烧你的人肯定
是他。”
“他想除掉我十有八九是为了争夺赵家的东西。”乐颜想起前世的姨娘,为了和娘亲争父皇,争后宫的权利,也是用尽各种办法对付娘亲,最后还胜利了。
“哼,不管什么原因,我也没让他好过。”药童说道。
“你做什么了?”乐颜好地问道。
“在他敷脚的药里放了点东西呗,这样的脚好一时一坏时,久了皮肉腐烂,真会成一个跛脚的。”药童得意地说道。
乐颜顿时瞪大了眼睛,好似没想到药童还有这样腹黑的一面。
药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说道,“他们对你不好我才这样,我平时是个心软的人。”
乐颜微微笑了。
房间里。
凤千越摸着面前的围棋,脑海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来:这赵家似乎和他还有一些渊源啊。
他的生母是赵家的女儿,那武将赵衍算起来是他的外祖了。“不过,殿下,您外祖当年同时失去两个女儿,悲痛欲绝,很快病倒了,膝下无人无女的,弥留之际,将家产给了二房的大侄赵攀。现在的赵家,是二房的赵家,要是没有您的外祖赵衍,据说他们二房当
年的撑不起来的。”吴庸说道。
这些天,奉凤千越的命令,他也听说了不少这城的八卦。
凤千越眼底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意味,道,“你说,我既然来了蕲州城,要不要认个亲?”
吴庸一愣,顿时说道,“这样的话,殿下您暴露了。”
”
*
马车连续走了一个多月,路旁郁郁葱葱的树木已经变成了黄沙黄土。
这日,马车慢慢往前走的时候,夜风策马赶了回来,禀报道:
“殿下,王妃,再走个两三日到蕲州了。”
而蕲州过去再百里路,便是漠北匈奴的地界了,也是连似月牵挂的地方。
凤云峥掀开马车帘子,看了看外头,说道,“在这里停下来休息一阵吧。”
“是,殿下。”于是夜风从马跳了下来,冷眉也从另外一辆马车跳了下来。
暗卫的习惯,让她一下马车立刻观察和判断周围的情况。
夜风走了过来,说道,“累了吧,喝口水。”
冷眉从他手里接过水,仰起头喝了一口。
夜风看着她,问道,“身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疼?”
冷眉摇头,说道,“师父和叶师父的药一直在吃着,不疼了。”
“那好,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万万不要撑着,一定要告诉我。”夜风叮嘱道。
而董慎和叶师父两人则在另外一边靠在一起吃干粮。
凤云峥扶着连似月下了车,冷眉前将水和干粮递了去,凤云峥将水壶递到连似月的嘴边,喂着喝了两口。
“前面是蕲州,过了蕲州再走几日到漠北了。”凤云峥说道。
快到了!
连似月心里头像是焰火一样,悄悄燃烧起来,带着一种既期待又有些害怕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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