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留给她的印象也是与世无争,病弱西子,貌胜潘安。
“儿臣已经跟太医确认过了,太医说,六皇子的身体早就败坏了,如今不过是回光返照,前段时日,六皇子病危,眼看着都撑不过年关了,可出宫居住后,身体反而是好了些,在腊八宴上,还有力气为父皇挡刀,他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眸光微动:“打娘胎里出来的毛病,太医也说了,先天体弱。”
“母后,你相信这样的说辞?”太子明显对这个说辞很不满,若是真的是天下体弱,怎么可能一搬出皇宫,身体就开始好转,这里面定然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皇后抱着茶杯沉默,六皇子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她心里有猜测,但是没有证据罢了,不过细想下来,六皇子确实不足为惧,毕竟一个活不了多久的皇子是做不了皇帝的,但是她就怕步家拎不清。
“步家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皇后缓缓的问道,步家在文官中的威望,无人能及,若是步家支持六皇子,纵然六皇子体弱,怕是也有一争的能力。
“步家是奉命前去探望六弟。”太子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升起一股恨意,他也是皇帝的儿子,是皇帝亲自立的太子,可是这些年来,皇帝不曾对他有丝毫的和颜悦色,甚至多番防备他,他们两人完全不像是父子。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是陛下故意给人造成的错觉了?”皇后眼底闪过一抹冷光,“这么说来,六皇子确实不足为惧,我们应该担心的是九王府了。”
“今日儿臣去九王府,九王爷夫妇表现出对儿臣极大的恶意。”太子想到那颗挂在狗脖子上的硕大东珠,就觉得心肝肺都疼了。
“哦,有此事?”皇后当即面色沉了下来。
“昨日儿臣命人送了一颗东珠去九王府,可是今日儿臣上门拜访,却发现儿臣送去的东珠,挂在九王府的一条黑狗的脖子上。”太子拳头紧握,恨不得撕碎君陌尘,可是他不得不忍,因为他深深的明白,没有兵权,若是跟君陌尘撕破了脸,他未必是对手。
“君陌尘欺人太甚!”皇后气得当即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宫女听到动静,都吓得跪在地上,锦秋赶紧进来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了,水渍擦干,又重新给皇后泡了一杯茶,静静在外在远处候着,避免有人靠近,或者偷听。
“母后,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当初七皇子得罪了九皇叔,九皇叔便与我们联手,除掉了七弟,如今,怕是他已经恼了我们了,若是我们再坐以待毙,怕是要倒霉的就是我们了。”太子赶紧说道,“母后,如今六皇子跟九皇叔走得近,若是九皇叔生出利用六皇子对付儿臣,那咱们母子就危险了。”
皇后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君陌尘最擅长的就是借刀杀人,纵然君陌尘杀害了他们,皇上只怕也不会为他们讨回公道,说不定还会为了安抚君陌尘,给他们按上一个谋逆的罪名,让他们连死了都不得安宁。
“你父皇的寿诞快到了。”皇后沉默良久后,缓缓吐出一句话。
“父皇的寿诞是在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太子仔细想了想,“母后可是有什么想法?”
“你准备的人,现在如何了?”皇后看向太子,幽幽的问道。
太子眼睛一亮:“很好,如今纵然是儿臣,也分不清真假,只怕楚倾凰自己也想不到,这世间还会有这么了解她的人。”
皇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叫她准备好,二月二,是个大好的日子。”
“是,母后。”
“你父皇的寿礼,你也需好生准备,这次是你父皇五十大寿,所有皇子公主都会回来祝寿,各地官员都会上供寿礼,你准备的东西,一定要是独一份,而且必须出彩。”皇后眼冒金光,他们要利用这次帝王大寿,给九王府送一份大礼。
“关于寿礼,儿臣已经有了主意了。”太子凑到皇后耳边,小声的说了几个字,皇后听了,微微蹙眉。
“可靠吗?”
“自然是可靠的,儿臣得到消息,那位神医,一生都在醉心研究这个,马上就要成了,正好去求来给父皇当寿礼,刚刚好。”太子脸上的笑容,难得的温和,只是眼底的却是志在必得的寒意。
“如此,那本宫就放心了,你安心去准备寿礼,这东西,可千万别让人捷足先登了,另外,该做的事情,也别落下了,毕竟这些才是大事。”皇后柔声吩咐道,“既然六皇子那里无需担心,那就把所有心思放在九王府上。”
“母后安心,儿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