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更近。
“不为什么。因为你地理位置近,钱还起你来,比较容易,而且,她欠你的钱,还能分期付款,就这样。”苗盈东说。
宋阳紧紧地咬了咬牙,他以为苗盈东向来是那种高冷的人设,不轻易说话,想不到,今天怼起他来,丝毫不遗余力。
“还有,这是我和悦儿的事情!她什么时候还我,无所谓,还不还我,也无所谓。我要和她搭讪,总得有个理由!钱就是搭讪的理由。”说完,苗盈东就走。
宋阳看着苗盈东的背影,觉得他这段话说的——怎么这么毫无节操?
和他的人设相悖。
下午,顾二回来了。
给苗盈东拿来了图册,让苗盈东选选都要哪些家具。
“哥,她的房子,你都不让她自己来选?”顾二问。
“我替她选。”苗盈东看起来,“尺寸量了吗?”
“量了!哥你追女人的事情最大,自然不遗余力。这些尺寸都适合她的房子!”顾二说到。
刚才苗盈九和顾二视频,苗盈东来了委内瑞拉的事情,顾二从来没跟小九说过。
怕减损了苗盈东的高冷之光。
苗盈九从视频里看到了苗盈东,问到,“二宝宝,我哥怎么在?”
“你哥—”顾二回头看了苗盈东一眼,扶了扶鼻梁,“来追女人!”
苗盈东一直低着头看图册,慢吞吞地说了一句,“别吓着小九。”
摆明了这是承认了“来追女人”这句话啊!
果然小九先是错愕,继而惊讶,继而开始笑,“我哥要追人啊?真是稀事!跑到委内瑞来追邱东悦啊?”
一般“追人”这种话,苗盈东在别人面前是不说的。
不过他知道骗不过顾二。
他也知道,迟早这件事情顾二会告诉小九。
顾二在小九面前,也是毫无节操可言。
不如他自己告诉了,省得到时候腹背受敌。
“别关心你哥了,先说说你和我儿子怎么样了?”顾二换了话题。
现在苗盈东和顾为恒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
顾二家长里短地和小九聊了很多,差不多得聊了一个小时吧。
家里的宝宝和小珍珠怎么样了,生了几只小狗,爸妈最近身体都很好,等等等等。
简直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小九最近也很好,集团也没什么事。
总之,顾二现在是春风得意。
娶了有钱又有颜,自己还衷情的人,估计此后,他要和小九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好像所有的人都有了归宿,就剩下年纪最大的苗盈东了!
顾二和小九聊了多久,苗盈东就选了多久。
顾二聊完以后,苗盈东把图片递给他,“这些,送到她家。”
顾二拿过来看,上面详细地标注了某样东西应该放在哪,什么颜色,注意事项,都写得相当清楚。
按照顾二对苗盈东的了解,以前的他不怎么给别人帮忙,即使帮,也最多是把图册送给别人,今天能够做到这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我一会儿就送给家具厂的人,让他看着办!”顾二说到。
“顾二你什么时候回国?”苗盈东又问。
“后天。还没定机票。”
“你先飞去美国。也顺便给我订上机票。”
“哥,这么快就要走啊?不是来追人的吗?”顾二很诧异。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要走了!”苗盈东说到。
今天的顾二,对苗盈东刷新了三观,反正以前这种风花雪月的句子,他是从来不说的。
“不过也对,哥你这计策用得不错,欲擒故纵也是一计!”顾二说到。
顾二让他的秘书定了机票。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邱东悦从船厂回来。
晟告诉她,说苗叔叔要走了。
邱东悦吃饭的嘴一下子就愣住了,说不出来话。
接着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了碗里。
是曾经说了分手了,她也下定决心分手了,可是,乍然听到他要走的消息,很是伤痛欲绝。
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苗盈东代表了她生命中的唯一。
她一个人在委内瑞拉平静的日子里,经常想起他。
如今,他又来撩拨她。
撩拨完,他走了,她陷了。
而且,走的消息都不告诉她,是通过晟告诉她。
晟告诉不告诉她,这都是不一定的事儿,所以,她知道不知道他要走,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那边苗盈东和顾二一起吃饭,苗盈东的目光瞟了这边一眼,看到邱东悦在埋头吃饭。
饭毕,邱东悦跟明源上车回家了。
路上,邱东悦给苗盈东发了一条微信:听说你要走?
苗盈东回:你听谁说的?
邱东悦:晟。你要是走的话,我房间的钥匙还有家的钥匙,你给我放在我哥的办公室就好。
苗盈东回:好!
邱东悦:你飞机的航班号多少?我去送你。
苗盈东告诉她了,还说:这次我和你顾二哥哥一起回美国。
邱东悦:好。我去送你。
邱东悦今天晚上睡不着了,被一个人折磨成这样,心里还惦记着他,还想着去送他。
因为她也惦念曾经他对自己点点滴滴的好。
所有人都办不成的事儿,不过是他一句话。
第二天,邱东悦去送他的时候,眼圈红红的,一看就哭过。
她和明源一起来的,宋阳借口他有事。
上次苗盈东怼得他还没有缓过劲儿。
看着苗盈东和顾为恒进了航站楼,过了海关,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去登机了。
苗盈东转角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呆呆地站在那里的邱东悦,然后笑了一下。
邱东悦心想:我这么喜欢你,你每次来,都跟仙人视察一样,来了又走了。你嫌弃我,赶我走。如今你又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来了又走。
邱东悦双臂背在身后,木木呆呆的模样。
明源推了她一下:走了。
刚出机场,就接到电话,说是给她送家具的。
虽然记得苗盈东说过要送她全套的家具的,可是她不记得他让她选过啊,而且放在哪里,他也没和她商量过。
钥匙苗盈东已经和宿舍的钥匙一起还给她了。
她和明源去了自己的房子,只觉得所有的家居都放在固定的地方,有的是红木,有的是很适合女孩子的颜色,还有很多特别可爱的东西,比如气球的椅子,还有丝绒的窗帘,低调又奢华。
“这些都是他送给你的?”明源问。
“嗯,好像,不过——”邱东悦环视四周。
“不过什么?”
“不过他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家具的所有尺寸,规格像是我心里的话一样。他不会浪漫啊。”邱东悦诚惶诚恐地看着满屋子的家具。
“可能人家变了。”
邱东悦觉出来他好像是有点儿变了,可是哪里变了,她觉察不出来。
家里装修得很好很好,甚至连床上的枕头,被子,他都给她买好了,很轻薄的鸭绒被,果然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不过邱东悦今天晚上还是回宿舍去睡的,一来房子刚刚弄好,二来,苗盈东住过的房间,住过的床哎——
邱东悦承认自己挺没出息的。
苗盈东在她睡过的床上睡觉,并没有要求换床单,她,也不要求换床单。
邱东悦趴在自己的床上,闻着他的气息。
熏香还在燃着,焚香的淡淡气息,现在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邱东悦害怕夕阳西下的那种气息。
从小时候就害怕,她害怕落日和孤阳,从此就是她一个人了。
邱东悦趴在枕头上,哭了好久好久,很想很想他,可是却触摸不到他。
苗盈东回了美国以后,去了徐倩家吃饭。
苗盈东跟徐倩说把邱家的船厂写上邱东悦的名字。
“怎么?转性了?”徐倩打趣,“她相关的证件不在,这件事情可不好办。”
“那就写我的。”
“送给她的,写你的算怎么回事?”
“写我写她不都一样吗?”苗盈东很正经地说道。
“仓促去了一趟委内瑞拉,回来得出来这个结论,还不错。”徐倩说到,“把你的证件拿来,明天我派人把这件事情办了。”
就这么波澜不惊地过了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晟闷闷不乐。
其实这几天他一直闷闷不乐,因为——苗叔叔走了。
邱东悦也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已经分开了,她学着默默忘记,晟学着期待下一次重逢。
就这样。
然后,晟发烧了,也不吃饭,昏迷中一直叫着“苗叔叔”。
邱东悦就不明白,才在一起几天,怎么会对苗盈东依恋成这样?
明源看到晟发烧了,说了句,“告诉苗盈东,晟的情况。”
明源对晟没有多深的感情,还对晟有些抵触,毕竟他对邱家就没有感情。
明源关心他只是因为悦儿的关系,所以,晟从来不跟明源睡,只跟宋阳睡。
邱东悦想了想,也对,便给苗盈东发了一条微信:晟想你,想病了。
苗盈东看到这条微信的时候,正在开会。
他的唇角忍不住上扬了一下,随即他的手放在了下巴处,挡住了自己的表情。
“是他想我,还是你想我?”苗盈东给邱东悦回。
为摆脱嫌疑,邱东悦特意拍了一张晟的照片,给苗盈东发过去,此言不虚。
看到晟的额头上摆着毛巾,苗盈东猜,这种谎话,打死邱东悦,她也编不出来。
应该确实是晟病了。
“我最近很忙,没空。如果他确实想我,把他送回来!”苗盈东说了。
邱东悦其实觉得这个主意挺乌龙的,毕竟,晟和苗盈东什么关系都没有。
而且,苗盈东一个人习惯了,去了一个陌生的孩子,心智还不健全,他白天上班了,晟怎么办?
还有,要送晟回去的话,谁把他送回去?
这都是问题。
所以,苗盈东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邱东悦不求这尊佛了!
不过,明源倒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晟醒来以后,他更觉得这个主意好。
因为晟一直要求回美国去。
“晟,你知道不知道,他是一个和我们毫无关系的人呢,离得这么远,你去干什么呢?也没有人照顾你!”邱东悦急了。
晟委屈巴巴地说,“苗叔叔说了,以后若是想他了,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时间,他都会派人来接我!他肯定不会觉得我烦的。”
邱东悦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抓狂感。
苗盈东开完会,电话打给了邱东悦,说晟如果真的想他了,就把他送过来。
有一句话,邱东悦想了很久,终于说了出来,“你是不是给晟下蛊了?他怎么非你不要?”
“你认为我有这本事?”苗盈东反问。
邱东悦想想也对。
明源让邱东悦把晟送回去,邱东悦说不去,万一在机场把晟丢了怎么办?
“我和你办理好手续,接机的时候让苗盈东替你办理手续,没有问题的!”
邱东悦很艰难地回答了一句:好。
及至后来,邱东悦想,她的真的很艰难的回答吗?应该不是吧。
内心是窃喜的。
晟生病不是她所愿,他对苗盈东依赖更不是她预见,只是,所有的事情都把她推出来的时候,她是愿意做这件事情的。
毕竟——苗盈东是她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哪!
明源和苗盈东确认好了航班以后,邱东悦和晟上飞机了。
果然如同明源所说,苗盈东已经安排好接机的人了,给邱东悦办得特别妥贴。
把他们送到了苗盈东的家,负责送他们回来的人说,“Ethan要到下班才能回来!”
时近傍晚,晟困了。
邱东悦拍着他在原来自己睡的那张床上睡着了。
邱东悦也很累,起身从床上站起来,要去洗手间洗手,刚刚打开门,便看到Ethan—苗盈东站在门口,似乎要敲门。
她站在门里。
他站在门外。
邱东悦那时候就想起了一句诗:风在吹草的叶,我们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就十分美好。
空气静静地在房子里流淌,美国的冬天也很冷,不过他的房间里却是很暖很暖。
邱东悦抬头看他。
她需要仰头才能够看清楚他。
他审视的眼光盯着邱东悦。
“你回来了?”邱东悦问他。
“对。”苗盈东回道。
“你—你进去看看他吧,他想你想的要命。”邱东悦要侧身从苗盈东的身边走开。
苗盈东也没有多说话,走进了房间。
邱东悦洗了手,就去准备做饭了。
晚上的时候,三个人一起吃饭,邱东悦说她第二天要回去了,毕竟现在很忙,那边现在刚刚上了正轨。
“姐姐要走了啊?”晟问邱东悦,又是依依不舍的样子,“你走了,谁看着晟啊?”
邱东悦摸着晟的头说,“乖哦,苗叔叔家里有阿姨的,会看着晟!”
苗盈东一直在淡定自若地吃饭,没说话。
第二天,邱东悦果然就走了。
自己打车走的。
阿姨今天一直看着晟。
晟晚上和苗盈东说话,苗盈东竟然也觉得不寂寞了。
在邱东悦走了以后,第一次有人缓解这种寂寞的感觉。
季红上门是在三天以后,要把晟夺回去!
她准备小三上位,博一个正室的名分,自然受到了原配的抵制,说没有孩子的小三,都没有她这种底气,季红哪里来的胆量,竟敢和原配斗。
季红就说了,“谁说我没有孩子,我们十几年前就生了孩子了,不过那时候,老陈喝酒,孩子的智力有点儿问题,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把他领来!”
她的姘头和原配皆惊。
后来她私下里对姘头说,“就是上次来找我的那个傻孩子,不是我的孩子,这不是事情紧急吗,应付一下,人家为了和你长相厮守,弄了个傻子来当儿子,你要怎么补偿人家啊?”
季红是这样想的,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儿子弄到手里抚养,要不然老流落在外,终究不是个事儿。
蹬着这个儿子的肩膀,能够嫁给姘头,还能顺理成章地把儿子弄到手下抚养,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季红在一个下午来了苗盈东的家——找晟。
在苗盈东家的客厅里,季红扭着她纤细的腰肢。
“苗先生,您这种行为可是拐卖未成年人哪!”季红说到。
晟现在看到季红就害怕,紧紧地缩在苗盈东的身边。
苗盈东轻笑,“哦,想怎样?玩钱我奉陪,法院随便走。”
“我知道这两样苗先生都不害怕,不过说破大天去,我都是晟的第一监护人,您只是一个和他没有关系的人。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跟我走的。走了,晟!”季红伸出手去。
晟更加哆嗦。
“我听说你要结婚,孩子是你的砝码?”苗盈东问。
季红面色涨红,没否认,就是默认了。
“对,孩子跟着亲妈,跟后爸提前培养感情,我们一家人的事情,苗先生也要管吗?”说完,季红就牵起了孩子。
“你给邱东悦打个电话!”面对亲娘来要人,苗盈东根本没有任何立场。
季红当着邱东悦的面,话说的很好听,说自己要结婚了,自己以前亏欠晟太多,这次要带他去过好日子了,口气挺甜的。
邱东悦和苗盈东一样,虽然舍不得晟,但是他们没有立场。
季红毕竟是晟的亲娘。
晟被季红领走了。
邱东悦挺伤心的,或许她本不该把他送到美国去。
但是没办法。
季红姘头的原配早就想离婚,就是为了多分财产,看到季红把孩子都领来了,老公出轨的证据做实了,所以,她分得了不少的财产,开开心心地走人了,反正这些年,她和老公早就有名无实。
晟正式进入了季红的家。
然后,因为晟心智不全,所以,经常遭到毒打,打他的人,当然是他的继父,每次都下狠手,晟经常木木呆呆地坐在窗台上,本来就心智不全,现在更严重了。
这些消息,隐约传到徐倩的耳朵里。
徐倩告诉了苗盈东。
苗盈东只是说了一句,“是么?”
此时距离邱东悦送下晟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很快就是农历的新年。
也就是说,苗盈东和邱东悦又有一个半月没见到了。
苗盈东把这件事情跟邱东悦说了。
用微信说的。
邱东悦坐在自己的床上,特别伤心的样子。
“我也知道这样,可我没有办法!”邱东悦很悲伤的情绪。
“别哭了。”苗盈东说到,“过年了,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啊,在国外过年,和我哥一起,今年,我有哥哥了。”邱东悦说到,努力从晟的事情中解脱出来,她又给季红打了个电话,让她善待晟,要不然,她爸爸的在天之灵,不会放过她。
“呵。”季红就说了这一个字。
第二天,晟出事了,从楼上摔了下来,因为继父醉酒又打他,晟站在窗台上,摔了下去,这件事情闹的挺大的,季红因为监护不利的责任,被剥夺了监护人的身份。
邱东悦从委内瑞拉赶回来了,一直特别后悔,如果不把晟送回来就好了。
可是世上哪里有卖后悔药的?
邱东悦去了医院,看晟。
苗盈东也在。
两个人坐在晟的病床前。
季红在结婚需要晟的时候,对晟挺宝贝的,现在出事了,不管了。
医院也不来,因为她死死地跟姘头咬定,这根本不是她的亲儿子,当初是权宜之计,为了结婚。
邱东悦说她想收养晟,办理合法的手续,这样季红以后就不会捣乱了。
“我可以帮助你向法庭提交申请,不过这段时间,你要在美国住。”苗盈东说到。
邱东悦点点头,“我知道。”
晟醒了的时候,看到邱东悦在他身旁,特别开心。
他哑声叫了句“姐姐。”
几天以后,苗盈东提交的申请结果下来了,法庭对监护人有要求,因为晟的特殊情况,要求监护人在美国有固定居所,最好将来的丈夫也同意邱东悦收养这个孩子,而且要证明邱东悦有能力抚养孩子,要财产证明,人家要考察。
邱东悦就挺头疼的,这两点,她哪点也没有啊。
船厂刚开始,她哪来的钱呀?
这要怎么办?
这几天,邱东悦晚上都是住在晟的医院,人特别烦躁。
她还在附近定了一家酒店,有时候白天累了就去酒店休息。
此刻,她一手撑头,坐在苗盈东家里桌子的一侧。
苗盈东坐在另一侧。
是苗盈东叫她来的,说申请结果下来了。
她在美国没有固定居所,还要证明自己的经济能力。
“要怎么办?”邱东悦问苗盈东。
“办法也不是没有。”苗盈东靠着后面的椅背,双臂抱着,看着对面的邱东悦。
“什么办法?”
“赶紧找个人嫁了,这个人最好家事良好,有房,有财产,同意你收养晟。”苗盈东淡淡地说到。
“找不到这么个人啊。”邱东悦特别烦躁,低下了头。
谁会肯为了收养一个孩子,和她结婚啊?
“怎么找不到?”苗盈东说。
“谁啊?”
“我。”苗盈东说。
邱东悦本来懒懒地坐在椅子上的,这下,她一下子坐直了。
“苗盈东,你想骗婚哪?”邱东悦很诧异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