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她还是因为许世安的过世,这个孩子才流掉的。
邱东悦在床上躺了一天,晚上她就回了苗盈东的家。
家里的密码她知道,开门以后,她就看到苗盈东坐在沙发上。
回去的时候,是下午八点,天色不明也不暗,在房间里,看不清晰。
她看不清楚他的眼睛。
很好。
他还没有开灯。
想到要和他承认这件事,她就头皮发麻。
苗盈东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一手在轻抚着下巴。
邱东悦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她并没有看苗盈东,因为她不敢,她只敢盯着苗盈东身后的墙壁。
一来,她不敢看他的眼,二来,她流掉了他的孩子。
她站在客厅中间。
“回来了?”他看似优哉游哉地问到。
“嗯。”
“考完了?”他又问,“不是就考一天?今天去干什么了?”
“我今天,去——我流产了!”邱东悦心想,怎么也捱不过这一关,早晚要说。
早死早托生。
苗盈东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紧紧地皱了一下眉头。
他的心脏似乎骤停了一下。
本来觉得许世安过世了,她过去一下,就算是骗他,他也可以原谅。
毕竟年纪小,他都三十五了,不可能和一个二十三的小姑娘计较。
可是顷刻之间,他就恨透了她。
“再说一遍!”如同寒冰的声音。
“我—我流产了。”
苗盈东的声音开始带滴水成冰笑,“怎么流的?说来听听!”
她这次能怀上孕,他根本不意外。
“我考试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不知道我怀孕了。我是今天才知道我怀孕了。再说,我还没做好当妈的准备!我也——不想生。”邱东悦站在那里。
这些话说得,不带半点的思想感情。
“为什么不想生?”苗盈东一字一顿地问到。
“上次我本来就不情愿!是你强迫!算是强奸的后果!”
苗盈东站起来,一步一步地朝着邱东悦走过来,邱东悦紧紧地垂着头。
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你懂什么叫强奸吗?”他在她的头顶问到。
邱东悦紧紧地闭着眼睛,身体发虚,摇了摇头。
苗盈东的牙紧紧地咬着,说到,“我也说过,你如果流了,那就试试看的!”
邱东悦觉得自己头皮又开始发麻。
苗盈东一直站在她身边。
邱东悦紧紧地闭了闭眼睛,她害怕啊!
苗盈东那种强大的男人气场经过她的身边,一种寒冽的味道进入了她的鼻息。
她怕到浑身发抖。
苗盈东站到了邱东悦的身后,把灯打开。
他要看看,这个女人是怎么眼不红心不跳地说谎的!
她爱说谎,他一直知道。
“别开灯!”邱东悦尖叫了一句。
“怎么?”苗盈东咬着牙说到。
“我刚流了产,开灯我眼睛疼!”邱东悦又说了一个谎。
苗盈东却以为,这个谎是真的!
他又关上了灯。
邱东悦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她不敢看苗盈东的眼睛。
刚才他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她一直紧紧地闭着眼睛。
苗盈东以为她是害怕自己受到惩罚了,所以是这幅表情。
可是在苗盈东朝向自己走来的过程中,邱东悦脑子里一直浮现的是,许世安笑着的,和她在一起的样子,很美好,两个人一起去过图书馆,一起吃冰淇凌,曾经有过过命的情谊。
往常不怎么想起来的,现在在她的脑子里一一浮现。
可见,死也是一种让别人记住的很好的方式。
尤其,那个人的器官,进入了你每天每天都要面对的人的身体当中。
这对邱东悦来说,简直是一种心理上的折磨。
她觉得,可能时间久了,这种折磨可能会减弱。
苗盈东却是心里清楚的很,根本没去考试,学校都没去,谎称去考试,不过是因为参加前男友的葬礼了!
是有多见不得人?才撒这种弥天大谎?
又是伤心成什么样?才把孩子也流掉了?
他紧紧地握了握拳头。
“我今天晚上,能单独睡一个房间吗?”邱东悦问到,“我流了孩子,又有点儿伤心了,我一个人长大,本来不知道天伦之乐的滋味,可是我现在知道了,孩子也没了!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这句话,她的声音挺低的。
“你也知道对不起我!”这句话苗盈东是低吼的。
谎话连篇,他根本没看出来她对孩子有半分的感情!
苗盈东已经站到了她的身侧,邱东悦受不了这种注视。
和许世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她的脑子回放。
“我去睡觉了!”接着,邱东悦就跑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