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哪个哥哥?”
晟指了指来时的路。
老东西,竟然告诉许世安了。
季红折返了回去,刚刚走到许世安的家门口,就大喊大叫起来,“许世安,老头子都跟你说了什么?瑞士银行的密码是多少,赶紧告诉我!”
“对不起!”许世安自然不能做这种小人,让季红得逞。
“钱是我们家的!”
“对不起!”
季红看到软硬兼施无果,一下子把晟推到了许世安的怀里。
“不说,不说,你就养着他一辈子吧!”季红的意思,只要晟在这里,她就能有再来找许世安的借口,而且,说不定晟在许世安身边,会有别的收获。
晟被母亲这么一推,委屈倍增。
推他的人,是他的亲生母亲啊,怎么会这么对他?
季红已经过了马路。
晟满眼全都是泪水,他口中喊着“妈”“妈”地要跑过马路去追他妈。
可是季红的步子反而更快了。
这时候,对面有一辆车冲了出来。
许世安在对面看着,说了句,“小心呢,晟!”
晟只管跑,脑子也不灵光。
许世安急了,急忙跑到了马路上,把晟甩开。
这是一辆大货车,司机开得本来就快,一脚踩了刹车,惯性的作用,根本就停不下来,晟还没有离开,路边又冲出来一个人,一下子把晟甩到了路边。
接着,司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有一个人飞了出去。
身体落下的地方,全都是血。
司机一下子浑身发抖,冰凉。
车停下来了,他还来不及想什么的空儿,就看到先前的那个孩子,“哥哥”“哥哥”地喊起来。
许世安口中带血,身体在抽搐,那是心脏最后的挣扎,“弟弟……”
季红远远地看着,那一刻,她才觉得自己的双腿在发抖,竟然有些慌。
直到最后,许世安都觉得,晟是一个很可怜的孩子啊。
司机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来了以后,许世安说到,“我知道我命不久矣,把我的眼角膜捐给苗盈东,不要跟他说,是我捐的,他会有压力,他可能会不用。这样,我才能够长留在悦儿身边了——”
一行泪从许世安的眼角流出来。
医生给他戴上了氧气罩。
苗盈东接到电话,说刚刚有一例角膜,是一个年轻人捐献的,让他赶紧来手术。
邱东悦一听,非常高兴,总算不用邱鸣鹤的了。
可是年轻人,死了,也毕竟是一件让人惋惜的事情。
苗盈东给司机打了电话,邱东悦又给徐倩打了电话,兴高采烈地说,Ethan的眼睛马上要动手术了。
徐倩和苗正涛都来了,毕竟手术也不小。
苗盈东进了手术室,邱东悦在外面等着。
她很紧张地等了好久好久。
想起那个年纪轻轻就过世的年轻人,她觉得理应跟人家说一声谢谢的。
看到苗盈东正在“手术中”,她询问了护士,是谁捐献的眼角膜。
护士很为难,“对不起,患者让保密!”
邱东悦想想,不对啊,按道理说,患者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啊,为什么要保密呢?
看起来这个人对苗盈东的事情了如指掌似的。
邱东悦开始感到有些隐隐的不安!
这种不安慢慢地开始加强。
苗盈东的手术还没有完成。
她给明源发了条微信,不过是普通的问安。
明源几乎是秒回。
所以,明源应该好好的。
邱东悦放心了,不想那么多!
过了好一会儿,许伯母的电话来了,她哭得很大声,“悦然,我知道不该打扰你,可是,除了你,我想不到该找谁了。世安,世安过世了——”
邱东悦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脑中一片空白!
许世安,竟然是许世安!
邱东悦愣神了两分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阿姨,你现在在哪?”
“我在纽约大学医学中心!”阿姨已经泣不成声。
邱东悦已经确定了,苗盈东使的确实是许世安的眼角膜。
“你在几层?”邱东悦问。
“五层!”
邱东悦深吸了一口气,她机械地朝着楼下走去。
许世安的妈妈坐在病房门口,看到邱东悦来,一下子扑到了邱东悦的怀里,“悦然,悦然——”
许妈妈身边还坐着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邱东悦又机械地问到,“你怎么在这里?”
“姐姐,哥哥他——他为了我——”接着,他也哭起来。
邱东悦的腿软了一下子,说她想看看许世安。
她机械地推开了那道病房的门,房间里的冰冷让她觉得整个人仿佛被冻起来了一般,触目惊心的白布把整个人都蒙住了。
看不到那个人是谁。
她心里在祈祷,在奢望,不要是许世安。
明明是那么温润如玉的一个人,前几天笑着,给邱鸣鹤出住院的钱,怎么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