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救你,既然找到了蛊母,你一定不会死的。”温若兰这些日子潜心研究了蛊虫,她知道一旦蛊母死了,那么所有下了蛊虫的人要么都死,要么蛊虫自死。
听风闭上了眼睛,她不敢想活下去是什么样的煎熬,为了不被听雨利用,她狠心断掉了自己所有的生机,如今活着不过是因为蛊母,一旦听雨找来,纵然是师父怕也无能为力,蛊虫无脑,只听从主人。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你杀了我吧,所有中了蛊毒的人便都会失去作用了。”
温若兰摇头,她知道自己有一百个理由立刻杀了听风,但只有一个理由要救她,那就是被男人辜负的痛苦不能带进棺材里,不能生生世世煎熬着她,以前不信,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她相信无形之中有命运,有轮回,有所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一切存在。
出门低声和花无影交代了几句,回到熬药的小屋开始忙活,蛊虫可以不管,经脉寸断必须要治疗,只要她生机还在,就有希望。
铃语和八两看着听风,其实也不必看着,听风现在连自杀的能力都不具备了。
温若兰熬好了药汤,亲自端过来:“必须喝掉。”
听风的目光里有感激,更多的是绝望,摇头并且闭紧了嘴巴。
温若兰蹲下来:“你想不想报答我三番四次的救命之恩?”
“想。”听风第一次如此听从本心的说出这个字,以前也知道救命之恩不能不报,可内心始终把温若兰划在了非敌非友的行列,甚至有一天很可能成为敌人,如今,她知道自己都不配和温若兰做朋友了。
温若兰勉强挤出来一丝笑意:“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要的就是你报答我救命之恩,听风,你记清楚了,我救你是为了我家王爷,如今你生死至少关乎到一个人,她就是如今的太子妃萧子佩,当然,还很可能关乎到太子,所以不能死。”
听风垂眸。
“你死了,他们不管是死还是蛊虫死,都会乱了燕都的局势,而我也许会因为你放弃了生命受到连累,死的更惨,你忍心你的救命恩人死掉吗?”
听风摇头:“可我不会控制蛊虫。”
立在门口良久的冷之君走进来:“你不会控制,难道为师也不能吗?”
温若兰急忙起身,看到冷之君眼中的那股子冷意,心终于踏实下来了,正如冷之君所说,她能,毕竟听雨是她的徒弟。
听风眼泪刷一下就掉下来了:“师父。”
冷之君淡漠的看向了温若兰手里的汤药:“喝了!”
“是。”听风张开嘴,任凭温若兰把碗送到了嘴边,咕咚咕咚一口喝光了,嘴角还残留一些苦涩的药汁儿的她,像个孩子似的看着冷之君的背影。
温若兰示意八两和铃语出来,给她们师徒一点儿时间。
“你就那么在乎听雨?”冷之君回身,脸上的表情依旧严肃,不过听风看到了,师父的眼里有关切。
羞愧的低下头:“师父,徒弟为情一字困顿终生,如今不在乎了。”
“好,那就等为师抓到了这个孽徒,你亲手杀了他!”冷之君说罢,过来抬手把一粒红色的药丸塞进了听风的嘴里:“多痛都忍着,记住这种刻骨铭心的痛,任何时候面对伤害你的人,都决不能手软!”
听风整个人犹如煮熟了的大虾一般,红得要冒血了一般,衣服片刻就被血水浸湿了,她眼睛瞪得老大,白色的眼仁都被血色布满,犹如厉鬼一般,一声沙哑的嘶吼冲口而出:“我要杀了你!”